隔空而出的一拳,卻是在血沙河眼中不斷放大,引得血沙河露出了無比凝重的神情,當然還有極端的驚訝。
“見鬼,這個臭小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一拳看似無力,不具備半絲神元,甚至沒蘊含多少蠻力,卻是實實在在地讓我感受到了威脅。難不成這是他借著法寶施展出來,用以欺騙我,妄圖嚇跑我的幻術?”
拳速極快,眨眼便攻至了血沙河門麵之前,以至於血沙河的念頭剛剛升起,就得被逼無奈地做出選擇,是戰還是避。
然而秦牧這一拳稱之為傲之覺醒,又豈容他人做出選擇。
的確,他的實力不強,修為尚且停留在神體五重神變之境,對於血沙河來說可謂是微不足道。
相對來說,春夏秋冬四季,那春天蘇醒的層次,也是最弱的。
可這一拳,畢竟是超脫了常理的一拳,是融入了意誌威能的一拳,是更高層次的一拳!
因此這一拳,竟然化腐朽為神奇,讓秦牧具備了暫時與血沙河一戰的實力,更是讓秦牧在意誌之上,無形地戰勝了血沙河,讓血沙河不得不按照他的意誌去辦事。
他的意誌,是不容拒絕,不容失敗的一戰!
“嚇?”
直至做出抉擇的瞬間,血沙河才感受到那股意誌威能的可怕,他原本為了確保安全,想要施展出最強的一擊,直接轟殺了眼前這個一而再三挑釁於他的怪異的小子,至於什麼法寶,他可以耐下心來慢慢尋找,畢竟安全至上。
但是這一刻,他發現自己竟然隻能發揮出五成不到的修為,雖說這是建立在不施展神通的前提之上,他想過要施展神通,但是……
他做不到!
他感受到無形中有一股極其恐怖的意誌束縛了他,雖說還不至於讓他沒有分毫反抗的餘地,但至少讓他在那股意誌麵前,生不出多少抵抗的心,在那股意誌麵前,他甚至覺得自己必敗。
而那股意誌,卻恰恰源自眼前這個怪異小子,源自怪異小子轟出得,那平凡的一拳!
“不可能,絕不可能!
你不過是一個神體境五重的螻蟻罷了,是絕不可能戰勝老夫的!
這是幻覺,全都是幻覺,給老夫破!”
歇斯底裏地咆哮著,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將自己內心的恐慌給發泄出來。
咆哮的同時,他更是使出全力,借著惱怒,借著驚恐,極其勉強地掙脫了一絲意誌威能的束縛,讓他擁有了發揮五成修為的能力。
下一瞬間,他毫不猶豫地將自身所能發揮出來的修為全部融入了一掌之中,迎著那讓他避無可避,甚至戰無可戰的一拳推了出去。
拳掌相交,沒有引起天地色變,這是理所當然的,畢竟血沙河與秦牧倆人,都沒有達到那個層次。
但是沒有勁氣的爆發,沒有氣流的湧動,沒有能量的碰撞,甚至沒有聲響的傳出……
這卻是極其詭異的!
這一刻,血沙河甚至覺得自己並非是在和一個人較量,而是在和那蒼天,那大地一爭高低,隻是那種感覺,還欠缺了一些,讓他覺得自己雖然會敗,但還不至於敗得一塌糊塗。
那蒼天,還不夠高,那大地,還不夠厚,那天地的威嚴,還不夠強烈。
這是因為秦牧實力尚且不足,因為秦牧的感悟,僅僅停留在第一個層次春之蘇醒罷了。
“蹬蹬蹬……”
血沙河一連後退了十步,第十步落下,更是情不自禁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他駭然朝秦牧看了過去,神情之中露出了滿滿的不敢置信。
“這……這到底是什麼法術,哪怕是那大神通,也絕不可能產生如此效果才對!
我能感受到,眼前這個小子,絕對沒有重傷我的實力,我的傷,也絕非因他而生。
隻是在一股龐大的意誌下,以為自己敗了,以為自己傷了,一切都隻是以為罷了,但又為何,會給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血沙河內心無比的驚恐,這是他有生以來頭一遭遇到如此怪異的事情,此時此刻,他甚至覺得秦牧比那神通二重陰虛之境的老怪還要恐怖,因為即便是陰虛境老怪,他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更不會像麵對秦牧一般,敗的那麼徹底。
這是心靈的失敗,是意誌的失敗,容不得他反抗,容不得他獲勝,所以……
他敗了!
“原來是這樣……”
秦牧口中喃喃,沒有去理會那驚恐與惱怒並存的血沙河。
“第一次,是為靈之感悟,讓我明悟出了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但那靈之感悟絕不會如此簡單,隻是我現今所接觸的層次太低,即便悟性不差,也無法將之參透,甚至去摸索那一絲門檻,亦是不能,或許在未來,我可以將其參透。
第二次,是為心之感悟,是道天賦予了我在春之覺醒中,以現今的實力,所能爆發出來的最強一擊,讓我日後能以這最強一擊為源,展開修心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