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那一下笨拙的親吻，穆盛淵倒吸一口氣，聲音已有些暗啞。
他見說出去的話沒人反應，果斷地又斥了一聲。
"出去！"
他的手握住羅夢的腰肢，羅夢傻傻地看著他，"你不放手，我怎麼出去？"
"說你了？"
穆盛淵嗔怒，凜若冰霜的俊臉往後一側，蘇珊才知道，他是在說自己。
蘇珊很想再說什麼，可她深知穆盛淵的性格，他是連穆董事長都對他沒轍的男人，何況他懷裏的，還是他的妻子。
"那我等穆總有時間了再來。"蘇珊怏怏地離開了辦公室。
羅夢心想，還要再來？
她諂笑地揚起頭，"穆總，我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穆盛淵突然收緊手上的力道，"走？好事都被你破壞了，難道你不用賠回來？"
賠回去，怎麼賠？
羅夢識趣的不說話，她能感覺到背後的大掌，正在蠢蠢欲動著。
她用手抵在兩人之間，毫無剛才嬌柔的模樣，一雙靈眸故意不看穆盛淵，害怕承受不了他眼底的熾熱。
"躲什麼？剛才不是演得挺好？"穆盛淵用力搬回她的下巴。
羅夢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她覺得此刻的氣氛，和從前每一次都不一樣。
是因為，她的心境不同了嗎？
是的吧，是因為，她愛他了。
羅夢終於正視自己，"那不是演的。"
"什麼？"穆盛淵沒有反應過來。
羅夢咬唇，"我說，那不是演的。"
她不知從哪兒得來的勇氣，突然踮起腳尖，吻住了穆盛淵的嘴唇。
這一次，再不是淺嚐而止的輕啜，肌膚之間的摩擦，像一團火花照亮了黑暗。
羅夢用她生澀的伎倆，撬開了穆盛淵的唇齒，別墅那夜的種種，一點一點地湧上心頭。
她也羞赧，她也微顫，可她更想要的，是前所未有的心動感覺。
她甚至想要獻出胸膛，想要讓他把手放在她的心口上。
她想要的，是比這一切都更多的觸感，不為別的，隻是因為，他是穆盛淵。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穆盛淵在即將失控的瞬間，終於搬開了她的嘴。
羅夢紅著臉，覺得這一生從沒有如此堅定過。
"穆盛淵，其實那天在民宿，真的——"
"你不用解釋，真相是什麼，我根本不在乎！"
穆盛淵用力推開她，這場戲弄到此為止，他不想讓自己越陷越深。
因為他發現，自己對羅夢並不是無動於衷，哪怕當初對待顏然，他也能做到心如止水。
可他不想讓顏然的事再重演，畢竟顏然如果沒有愛上他，就不會在知道真相後，選擇自暴自棄。
或許這樣，她就不會這麼快離開人世，或許現在的穆太太，也就不會是羅夢了。
"羅夢，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我也會履行婚前的承諾，出錢保住你的命，可你一旦動了歪腦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穆盛淵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可這是唯一能保護彼此的方法。
羅夢看著他高大的身影，突然想起第一次見他時，他偉岸英俊的模樣。
她記得，當時的自己，站在校園的角落。
穆盛淵迎著陽光立在楊樹底下，斑駁的光影照在他的臉頰上，他舒展眉頭閉上眼，漸漸揚起了醉人的笑容。
"穆盛淵，你愛過學姐嗎？"
"愛？"穆盛淵勾起嘴角，"羅夢，你連心都不是自己的，有什麼資格談論愛？"
心，都不是自己的。
羅夢苦笑，竟然想不出話語反駁他。
她終於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徑直朝著門口走去，可她的手才剛握住門把，突然又默默地轉回頭來。
"當初你要是沒選中我，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