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靜極了,若不是樹葉上的鋸齒劃得夏鬆鬆皮膚刺痛,恐怕她就會以為站在外邊的怪物已經放棄了。
“呱呱呱!”老烏鴉還在不停地叫著,似乎是根本沒有察覺到怪物這一危險,又或許是對那不會飛的怪物嗤之以鼻。
樹下,藤蔓交錯密織地搭在夏鬆鬆的頭上臉上,乃至身體上的每一寸地方,像一床厚厚的大棉被,隔絕了許多氧氣。
她在裏麵待的久了,自然覺得有些頭暈目眩,她不自覺的張開口,就像是擱淺在沙灘上的魚一般,拚命的透過那些縫隙及取微薄的氧氣。
奈何這根本無濟於事,她又不敢輕易挪動,隻能雙手緊扣地麵,拚命克製自己想要坐起身來大口呼吸的本能。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淌過去,夏鬆鬆感覺頭腦暈眩眼前發昏,滴答——一絲克製不住的唾液從口中流出到下巴上,她也就此暈厥了過去。
老烏鴉又叫了兩聲,怪物嘿嘿一笑,不過這次顯然不是在笑老烏鴉,因為那怪物陰森森的目光,正緊緊的盯著夏鬆鬆的所在之處!
昏迷過去的夏鬆鬆根本毫無知覺,她的思緒起起伏伏,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良久之後,她再次睜開眼睛,卻發現周圍茂密的藤蔓綠葉驟然消失,連那隻惱人的老烏鴉也不見了。
吱嘎——
夏鬆鬆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低頭看去,才發現她正站在一階滿是灰塵的破爛褪色紅樓梯上。
抬頭入眼的就是同樣老舊發黴的扶手,也是被漆了紅色。縱使上麵有許多被蟲子蛀了的空洞,但也不難看出其間繁複精致的雕工。
順著蜿蜒的階梯看上去,就是一排殘門緊閉的房間,灰塵無處不在,甚至壓抑著從外麵透射進來的陽光。
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那隻會吃人的怪物呢?
夏鬆鬆咬了咬牙,她恐怖片看過不少,按照套路的話那隻怪物大抵會出現在她的身後,興許還吊著那雙沒有多少黑眼珠的血眸陰狠地看著她,衝著她的後腦勺吐冷氣!
越想越害怕,甚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夏鬆鬆不敢回頭,生怕硬了人們那句老話,猛然回頭被鬼拍滅了人身上的的三盞燈。
這裏鬼裏鬼氣的,難保不會遇上什麼髒東西。
她再也不敢多想,蹬蹬蹬地沿著破敗不堪的樓梯小跑上去,剛剛扭到完全不能走路的腿現在跑起來竟然健步如飛!
樓梯拐角擺著盆綠植,或許,它在從前可以稱得上是綠植吧!現在滿是黃黃灰灰的枯枝敗葉,像是九零後非主流愛燙染的爆炸刺蝟頭一樣,臊眉耷眼地趴在已經龜裂的花盆上,沒有一絲生氣。
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夏鬆鬆腳步不敢停歇,沒頭蒼蠅似的向前跑著。
經過拐角的時候,不經意間她的餘光突然掃到樓梯下方的扶手上——那上麵似乎搭著一隻發青的慘白的手,指甲老長像是染了毒似的黑青色。皮膚慘白的透明,上麵暴露著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青筋!
天呐!
夏鬆鬆難以抑製地低聲驚叫,嚇得腿一軟,差點跌坐在樓梯上沒能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