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鬆鬆話音剛落,就看到一直梳頭的女鬼,停下了機械的手臂,頭顱像沒有上機油的滾輪一樣,咯咯嘎嘎一頓頓地扭轉過來!
隻見那女鬼長長的頭發烏黑發亮,黑色瀝青般稠膩膩的,甚至還微微泛著反光,由於太長,隻露出個蒼白尖細的小下巴。
夏鬆鬆緊張的吞咽了口唾沫,心裏暗暗慶幸,幸虧沒有看到這女鬼的真容,否則她現在一定會嚇暈過去。
滴答滴答——不知道哪塊發黴了的牆壁漏水,聲音有如鍾表一樣,急促的十分響亮。
不知怎麼的,雖然女鬼的臉龐盡數藏在那濃密的頭發絲下,但夏鬆鬆總覺得,她一定擁有一張像貞子一樣嘴巴,漆黑空洞,張的巨大,甚至還會隱隱的散發著些惡臭味。
就在夏鬆鬆胡思亂想之際,女鬼好像歎了口氣,帶著些淒厲與無奈,唇齒碰撞間一絲回憶慢慢展開。
夏鬆鬆一字一句的認真聽著,十分像小學課堂裏的小學生,聚精會神一絲不苟。女鬼說話雖然顯得有些無厘頭,但卻並不顛三倒四,反而十分的有清晰條理。
說不定能從她的話裏麵破解到一線生機,畢竟電視劇不都是那麼演的嘛!
“最近我的記性愈來愈差,實在想不起先前那厲鬼煙消雲散之前托付給我的事情。大概不多時,我就會變得同她一樣,粗魯莽撞沒有思想了吧。”
女鬼的語氣淡淡的,拿起那把梳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梳著頭。
竟然還有一個厲鬼?這地方到底藏著幾隻?變得同她一樣粗魯莽撞是什麼意思?會吃人嗎?
夏鬆鬆不禁想到剛剛在樓下那隻清白的手,它就是女鬼口中所說的“厲鬼”嗎?
她現在滿肚子問號,可又不能真像小學生那樣充滿著求知欲地去問女鬼 。聽了半晌隻能徒增煩惱,甚至越來越驚慌失措。
女鬼沒有停頓,聲音雖然甜美,但語氣就像粗製劣造的人工語音,機械的有些陌生,讓人聽了渾身起雞皮疙瘩,總之就很不是滋味。
“我被困在這裏太久,久到我想要挫骨揚灰的人,早已變成一把白骨。不過他應該怎麼也想不到,他封印的那隻本該意識消亡魂飛魄散的怨鬼,堅持了如此之久。”
不等夏鬆鬆竭盡全力的回味女鬼上一句話的含義,她幽幽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帶著縷縷寒氣和來自遠方深處痛苦呻yin的呐喊音調。
夏鬆鬆感覺頭痛欲裂,牙齒咬的咯嘣直響,那聲音太過惱人,就像是用細利的指甲在黑板上快速的劃來劃去。
女鬼手下按壓著的頭發絲兒,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紛紛飄蕩於半空,就好像有人在下麵拿鼓風機吹著似的。
不同於洗發水廣告裏的美豔明星,女鬼現在的樣子與唯美二字完全不靠邊際,反而是那種陰森森的,透露這無邊無盡的絕望。
夏鬆鬆很顯然第一眼就看到了這絲異狀,她驚恐錯愕的瞪大了眼球,臉色蒼白的恐怖,剛才極力維持的平靜也立馬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