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騙人了。
騙得到誰啊?
雖然今天因為心情不錯的緣故,江慕水沒再想起陸霖晟那個男人了,可她心裏還是清楚的。
陸霖晟那麼驕傲的男人,昨天剛剛因為她的事,挨過打,尊嚴和麵子都被打沒了,就算她現在死掉,他也未必能拉的下來臉來看她,更何況她隻是受傷?!
江慕水纖長白嫩的手伸過去,到自己打點滴的那隻手上,輕輕揉著脹痛的血管,最後,無意觸碰到了針頭,一陣刺痛襲來!
她就這麼輕輕揉著,借著手上的刺痛,遮掩住心裏的刺痛!!
“呀,你幹什麼?!”護士走進來,一看到她在那兒揉針的姿勢,嚇得不輕趕緊放下病曆過來!
“你幹什麼啊?!你你就沒看見差點兒跑針?都出血了!出這麼多血你不知道!!”護士惱怒又心疼的看著她,趕緊按住針頭將膠布撕下來,拿棉球給她止血。
江慕水小臉微微泛白,氣若遊絲:“沒有隻是針口有點癢”
“癢你不會叫我?不會想想是不是過敏?!你用針揉手你沒痛覺感覺不到疼啊!!”護士才不相信她的鬼話,氣得額上汗都出來了。
江慕水蒼白一笑,認錯吧,別辯解了還是。
岑啟凡剛掛了檢察院的電話要進來,懷裏的手機又響,他蹙眉拿起,以為會是哪個客戶的催命電話,結果拿起一看,上麵是一個“殷”字在閃爍著。
他心頭莫名震了一下,沒感怠慢,抓起來接起:“喂?殷總,您好”
“你在醫院?”冷冽緊促的幾個字瞬間炸過來,殷千城像是很急,根本沒空跟他客套太多,打電話來劈頭直接問道!
他身後,江慕水看了一眼岑啟凡不斷地在她病房裏打電話的樣子,心下既淒涼卻也滿足,至少一直有聲音,有煙火氣,她身邊就不會安靜到滲人的地步。
她一向害怕醫院,害怕打針。這氛圍她會接受無能。
岑啟凡一時懵了。
“對,我我現在是在醫院,我們一個律師受傷”岑啟凡解釋。
“江慕水?”
殷千城猛地又劈頭打斷他的話,冷聲篤定問道。
不知怎的,岑啟凡生生從哪冷得能凍死人的聲音裏聽出了殷千城的關切!
對,就是濃濃的關切!
這跟他那次和江慕水一起去殷氏大樓裏感受到的感覺是一樣的,殷千城對她就是有所不同!不然不會她出了什麼情況有什麼問題,這麼快,他就能全部知道了!
“對是慕水,”岑啟凡一顆沉痛的心猛地放下來,努力鎮定地說,“我們報了警,我讓小邵打車先回去律所,而我還在這邊守著”
“告訴我是哪家醫院,我叫人先過去,警局那邊我有認識的熟人,會緊急接手過來調查這件事,不用擔心”他雷厲風行地說著,給人的感覺依舊沉穩、大氣、又體貼備至!
岑啟凡一瞬間更懵了!!
擰眉,“您您叫人過來”
“不是謀殺?”殷千城動作一僵冷聲問。
岑啟凡認真點了點頭:“對是謀殺,雖然警方還沒過來,偵查過後也不見得會就這麼立案,但這就是謀殺!殷先生您沒看到,當時那輛車完全就是衝著車裏的人來的,那根本不是不小心撞上!”
“那就是。”
“既然是謀殺那就是衝著你們當中一個人去的,你們現在在醫院就安全?法製社會,青天白日的,你們還不是一樣被撞上?”他冷聲切齒道。
他所謂的派人去是派人守住那裏,至少看住醫院和病房,如果稍有情況也便有人應付。
江慕水說到底是隻是個女人,她要怎麼應付?
這才是這件事發生以後,殷千城最最擔心的事!
岑啟凡整個噎在那裏,殷千城已經抓起了鑰匙要走,禁不住又沉聲問:“她現在怎麼樣?”
“還在打吊針,加了一點點劑量的鎮定劑,傷勢穩定,沒致命傷。”
“情緒呢?”
岑啟發想起江慕水剛剛臉色蒼白的樣子,心下一沉:“還可以,剛發生的時候有點害怕,不過鎮定劑的副作用還在,現在沒那麼害怕了。”
不管害不害怕,他現在都必須馬上過去。
“我怕她情緒還沒穩定下來,就先沒跟她打電話,我還是人直接過去好一些,你不必告訴她。”他說。
岑啟凡聽得愈發震驚,隻得點頭說好,又問:“你知道是哪個病房號?”
殷千城頓了頓:“我想知道總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