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說著就震驚起來,瞪大眼睛問她:“李隊是誰啊?江師姐你認識警察?我們雖然有時候也跟派出所那邊打交道,可不是這種交情啊,咱們明明都是互相客氣的!”
“還有這病房。”
林歡下床拿著啃到一半的蘋果看了一圈說:“我第一次進這種病房樓需要被查身份證,哎,查身份證哎!我隻是個探病的我不是恐怖分子!這裏真的太高檔了,真的,師姐,怪不得岑師兄都說你老公家裏有錢!是真有錢啊,不然我這輩子都見不到這麼高級的病房”
林歡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裏不能自拔,江慕水卻逐漸被她說懵了,從病房,到剛剛她說的關於警察做筆錄的問題!
這些問題都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唯一讓這些事變得合理的因素,隻有一個。
就是殷千城。
江慕水打了鎮定劑昏昏沉沉睡著的期間,似是就感覺到他有來,殷千城說了些什麼話她記不住了,但總覺得是他替她安排好了一切。
她的一切,都是被他安排好的!
以前江慕水讀一些文學作品,讀到男女關係,總有千百種形態和與之匹配的解釋,現在的男女越來越平等,越來越趨向於陪伴為主題的相愛,但江慕水心底還是藏著一種,類似小女人的那種——“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
嗬,好幼稚!!
可殷千城,他卻就是這麼輕易地滿足了她這個小女人對某一種愛情形態的完美幻想!
這種感覺甜蜜,感動,溫暖至極。
一時讓江慕水失了神,再也回轉不過來。
“師姐我還得去代理人那裏,”林歡看了看時間來不及了,放下蘋果抓起卷宗就要走,“我隻能在這看你二十分鍾,呆不了太久,你的傷吧看起來”林歡上下打量了一下,蹙眉道,“不是很重!就是臉!”
“這個歹人太可惡了,傷到哪裏不好,居然讓江師姐你傷到臉,我看你腿上的傷都沒有臉上嚴重,你可好好養著,消腫了小心也有疤痕,千萬別留下什麼終身遺憾才好!”
江慕水一愣,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腫起來的那半張臉。
心裏,猛地就有一股晦暗的寒流淌過去,讓她想起了那些極不好的回憶來,也明白了自己所處的處境。
一瞬間,就像是變幻出人形的小妖精一樣,被打回了原形!
是啊。
她怎麼能忘記自己的處境?
這才僅僅一天而已,她就突然忘了自己的已婚身份,忘了陸家,甚至開始奢望起殷千城的愛來!
“你路上小心一點。”
“知道啦知道啦,”林歡背起了雙肩包,抱著卷宗跟她笑著擺了擺手,“師姐我走啦!”
說完,蹦了兩下就消失在了病房門口。
林歡出去的時候差點撞到一個人的身上!!
她錯愕了一下,還以為這一層根本沒人呢,才走得這麼放肆,卻猛然撞見一個踩著七寸高跟鞋的美麗女人,那女人神色冷豔地看著她,目光裏全是嘲諷不屑。
林歡嘀咕了一句“蛇精病啊”,就拍拍胸脯,跟她擦肩過去了。
陳淺因很厲的眸冷冷盯著那扇沒關的房門,知道這房門有上鎖功能,立刻伸手撐住!免得到時候她叫門,這裏麵的女人不開!!
門,就這樣一點點被她撐開了,她拎著包扭著身子走了進來。
再“砰!”得一聲關上!
“歡歡你落什麼東西了嗎”江慕水剛躺下,聽見聲音又起來,結果,竟錯愕地看到了另一個人出現在自己病房裏。
陳淺因。
這房間私密性很好,殷千城說過,很難有不是醫院內部的人進來,像林歡那樣,是要被查身份證的。
打量她一眼,江慕水鎮靜著,直接輕聲問她:“你是怎麼進來的?”
陳淺因盯著她看了兩眼,歪著頭,接著一笑,撫了撫自己中指上的粉鑽戒指,又看向她說:“我是病人。我今天來這裏檢查的所以有病曆,刷身份證也能進來,不需要你什麼同意。”
哦。
原來是這樣。
江慕水心髒不知怎麼的,揪得有些疼,呼吸不順暢,頭歪過一邊,將林歡弄亂的果盤和水果刀都放一起,說:“你是病人就好好看你的病,我也隻是過來住兩天而已,陳淺因,我們不熟,你也不至於在醫院裏看到我,就過來打兩下招呼,我們倆,真沒熟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