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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飆回了酒店。
到了前台,一句話都沒有說,掏出自己的卡來,要了一瓶最烈的酒,要了一盒最貴的解酒藥。
前台小姐很疑惑地看著她,還是將這兩樣東西給了她。
江慕水心裏卻很清楚。
她此刻需要大醉一場,否則無法入眠。
但明天她還有事,有很重要很重要的官司,幫一個渣男,利用情婦狀告自己的老婆坐牢,嗬嗬,她的工作可不能耽誤呢!!
江慕水拎著酒,拿著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裏麵,漆黑一片!!
原本她走之前,殷千城還在呢,他沉沉地躺在她床.上睡著。
可也不知道是她走後多久,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將這裏弄幹淨,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個房間的空曠與靜謐,徹底刺激到了江慕水。
她閉上眼,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轉,很眩暈,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迎接陸霖晟過來,為什麼明明一腳已經踏進光明,這個男人又追過來,重新把她拖入黑暗。
她跟殷千城在一起的時候那樣美好,美好到她都覺得自己也得到淨化了。
可原來她沒有。
她渾身的漆黑已經沒過了頭頂,快要將她淹死,溺斃
殷千城不要她,離開她,也是對的。
他做的最最正確的選擇。
江慕水鞋都沒有脫,走上床來,將房間裏的音響打開,放了一些最最勁爆的音樂。
她一個人,在房間裏,拎著一瓶最烈的酒,拿著酒瓶往自己嘴裏灌,酒液,順著頸子滑進了衣服裏,就像他的手,帶著一層淡淡的薄繭在撫摸自己一樣,溫暖如歸。
這一鬧就鬧到了夜裏三四點。
期間好像有人敲門。
江慕水也完全聽不見。電話。她也不接。
就這麼醉過去吧醉吧醉死了,明天,就什麼都不用麵對了
但是。
最後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之前,江慕水還是拖著已經喝到垮了的身體,吞了幾片解酒藥,然後,拿一塊冰冷的毛巾打濕放在眼睛上,倒進床裏,就這樣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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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岑啟凡完全不知道昨晚是哪個住戶在那邊放音樂,隔音效果這樣好的酒店,都能依稀傳來聲音。
他翻了幾下資料,過去敲江慕水的門。
過了一會,手機傳來聲響,上麵是她發過來的簡單利落的兩個字:“馬上。”
岑啟凡索性回房間等她。
二十分鍾後,江慕水收拾妥當,到他房間門口,敲了敲,嫣然一笑!
岑啟凡一邊跟律所那邊打電話,一邊跟她出門。
“我看你心情不錯,昨天晚上,跟他吃飯吃的很好?傷好像也重新包紮過了,你們去醫院了?”岑啟凡笑容微微尷尬,指了指她的傷口道。
江慕水的回應卻很淡:“嗯。”
“看起來你昨晚睡得還好,我是有點不好,”岑啟凡走進電梯,撫著脖子,說,“你聽見了嗎?昨晚上不知哪個住戶放音樂,後半夜放的,奶奶的,我都想打電話投訴了。”
今天工作那麼忙,不應該的!!
江慕水卻低頭翻著文件,笑容溫婉動人,說:“我沒聽見。”
走下樓時,居然碰到了陸霖晟。
他就站在電梯門門口,看樣子像是剛從底下上來。
乍一看到江慕水,他猛地一怔,冷肅的眉隨即緊緊蹙起來,手裏的手機也攥緊了。
震驚的是岑啟凡。
“陸、陸總?!!”
“您您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郴州的?這太意外了!”岑啟凡震驚得不是一點半點,想起殷千城也在這兒,他尷尬一笑,有些緊張,回頭看著江慕水說,“是真的很巧吧?還是慕水,你知道他在這兒?!”
江慕水眼睛看向別處,不說話。
陸霖晟不打算理會岑啟凡,就這樣堵在電梯門口不讓他們出去,冷眼看著江慕水說:“你怎麼不接我電話?昨天晚上,敲你的門你也不開,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想幹什麼?
她都沒有問,陸霖晟到底想幹什麼呢。
江慕水精神奕奕了一早上的眼睛此刻透出幾分疲憊,低下去的頭抬起,一笑,對他說:“我跟陳小姐通了一宿電話,跟她說昨晚你到這裏了,還要跟我一個房間睡,被我以工作為由擋回去了!我還問了她,怎麼懷孕了就不陪你做了,把你憋成這樣,倒是叨擾到我了呢!”
她這話,毫無顧忌,讓陸霖晟臉色劇變!!
當著外人的麵她都敢說這些,簡直簡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