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鄒明月的臉上笑開了花,冷笑諷刺著說:“哎喲終於要走了,這個小婊.子啊,兩年來勾引這個勾引那個,作風不端,品行不正的,都說這是家醜,可我的家醜喲,早兩百年就傳得滿天飛了,我還怕這一件?你滾了就什麼都好了,好走不送”
“慕水不能走慕水是堅決不能走的”陸遠擎一個人在那裏僵硬地喃喃著,雙眸赤紅,像在自言自語,“你再考慮考慮倚瀾再考慮考慮”
他抬眸,看見了陽光下,江慕水的背影,和鄒明月戳著她的脊梁骨得意痛罵的模樣。
滿腔的怒火就化成了岩漿,整個人像火山一樣迅速地受壓後膨脹爆開來,陸遠擎一個踉蹌猛地衝過去,揚手,用盡了有生以來最大的力氣,“啪!”得一個狠狠的巴掌甩在了鄒明月的臉上!
鄒明月尖叫一聲被徹底打蒙了,整個肥胖的身子都伴隨著凜冽的掌風,栽倒在了後麵的花叢中。
爬起來的時候,半邊臉高高腫起,嘴角都滲出了血來。
她被打得腦子都聽不見聲音,捂著臉神色恍惚地看著陸遠擎。
陸遠擎眼睛瞪圓泛紅,活像是從地獄裏來的羅刹魔鬼一樣,對著鄒明月嘶吼著:“我警告你!如果你把慕水趕走了,你鄒明月也給我哪裏來的哪裏去,你也給我滾出陸家!滾——!!!”
他的痛,他的怒,全部釋放在了這一聲中。
這下看熱鬧的人震得手裏的瓜子都掉了,絲毫沒想到結局竟然會變成這樣,因為婆婆趕走了自己心愛的兒媳婦,老公公竟然威脅她要離婚了!!
江慕水臉色慘白,也震驚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怎麼都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成了這樣。
太陽升起來,陸家門前一片狼藉,還有一片看不見的血和硝煙,更是一片狼藉。
***
“鄒明月我警告你,如果慕水跟霖晟離婚了,那你也給我滾出陸家,財產、孩子,你也一無所有。”
陳淺因這一早上,耳朵裏完完全全地被這句話,充盈了。
前一個陸霖晟繼承家業的問題還沒解決,這後一個,陸遠擎就要威脅鄒明月將她掃地出門了!
這麼多年,鄒明月一直是家庭主婦。
早些年她還幹過一些工作,後來嫌棄太累,身體又不好,索性就直接辭職,一直在家裏呆了這麼多年。
除了生過一個陸霖晟外,其他的她什麼也沒做過。
如果陸遠擎提出離婚的話,鄒明月就算不淨身出戶,會分得一些財產,那麼一個中老年婦女,被人趕出家門,在鄰裏之間她也沒辦法立足,她也會無處可去,無路可走。
鄒明月一直覺得自己有了兒子就是自己的王牌法寶。
她死都不會想到。
在自己五十多歲的這一年,一直囂張放肆的性子給她惹上這等禍事。
哦,不過她自己不會承認,她一直就覺得江慕水就是她的克星,克完了她的兒子,這不,就又來克她了!
***
律所那邊,很快岑啟凡就接到了江慕水的電話。
“喂?”
岑啟凡看了一眼號碼後接起,“怎麼,霸王假請完了,要歸隊了?”
江慕水在那端沉默了幾秒,緊接著才將氣息貼近聽筒,嗓音略沙啞道:“師兄,我可能,還要多請半天的假,今天就去不了公司了,你幫我跟明師兄說一下吧。”
岑啟凡隱約聽著這語氣不太對,翻了一頁書,小心問道:“怎麼了?你請假是要去幹什麼呢?又是家裏的事?”
江慕水是不是心情不好?離婚案一直都沒有動靜,但是這種事,一有點進展就傷筋動骨的,不如沒進展。
江慕水輕輕頓了一下,然後才沙啞回答道:“不是。”
“我要搬家了。”
“”
岑啟凡整個人震在了那裏,好像在坐過山車一樣,越過一個山坡,看到了自己從沒看到過的景色。
他有點抓不住自己的聲音:“嗯挺好的。你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
江慕水輕聲拒絕道,“我有人幫我搬。謝謝你。我掛了,師兄。”
許久。
岑啟凡才回過神來,愣怔著看著眼前縹緲的茶水霧氣,道:“嗯。好。有需要說一聲。”
他曾想陪她去看別的風景,一直覺得,時機不到,心情不夠好,可是有一天時機到了,心情足夠了,她身邊也有了另外一個人陪她去看。
岑啟凡抓著書看了好半天看不下去,心上像是蒙了一層灰,他揉了好幾遍眼睛,卻都依舊是,看不下去。
最怕的就是這種臨時找房子的事。
簡晴從工作大樓裏出來,擋著冬日刺眼的陽光,也不知怎麼了今天天氣這麼好,但冷還是冷的,幹嘛偏偏今天搬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