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寶貝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陳淺因整個人頭發蓬亂像瘋了一樣,切齒嘶啞道,“您說我懷的孩子,一定聰明,一定漂亮,您說以後陸家的一切都是我跟我的孩子的,您什麼都說了,我年輕不是我的罪惡,我不打,我死都不打掉孩子!!”
謊說得多了就好像成真了一樣。
這幾個月陳淺因一直編造著這樣的謊言,她肚子裏仿佛真的有這麼一個發育成型的胚胎,他們要挖掉他,就是挖掉她陳淺因的命。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說話?沒有霖晟你算個什麼東西?啊?霖晟倒了你那個孩子有什麼價值,你怎麼拎不清啊?沒有我們霖晟哦,你就是個外來打工的小妹,你去洗頭房陪睡人家都不給你錢哦。”
陳淺因聽著這話聽得心如針刺。
她瞪大了眼睛:“我怎麼早沒有看出你們是這樣的人?鄒明月,江慕水說得對你他媽就是個賤貨!”
鄒明月被一個小輩罵了,臉色慘白如紙,她本就壓低著聲音,因為處境不允許她囂張放肆,她忍,忍辱負重。
“你們都等著哦,有一天我讓你們都想巴結都巴結不上我兒子,你們這些沒臉沒皮的年輕女孩子,敞開腿上別人床的時候怎麼不說圖什麼,都談情談愛的,哦,你現在不談情談愛了,賤貨?阿姨我還比得上你們?”
“我跟你說啊,你不打掉,有的是辦法讓你孩子掉了。與其你自己受苦,不如你自己知趣點去引流,趁著月份小,好恢複,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可沒辦法了就。”
竟然一個兩個的都是這樣。
陸霖晟是這樣。
曾經把她寵上天的“未來婆婆”也是這樣。
都在利益麵前一文不值。
陳淺因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哆嗦著放下了電話,整個人神經已經錯亂了。
搬家工人穿著製服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整理好大箱子後問道:“小姐請問這個還要不要般?木架子,不是組裝是打造的,搬著費勁,您還要嗎?”
“小姐?陳小姐?”
陳淺因反應了過來,眼眶被刺得滿眸猩紅,看到那是陸霖晟朋友房子裏自帶的家具,她愣神一下嘶啞道:“搬。給我統統搬走。”
搬家工人蹙眉,看了這滿屋子的家具說:“那得加錢”
“加多少錢都給我搬!現在搬!全部搬!”
陳淺因將這棟房子徹底搬空了。
既然是陸霖晟給她租的房子,房租或者什麼損失都是房主問陸霖晟要的,她陳淺因,難道白跟著他這麼多年嗎?!
連這個孩子,他都不在乎了!!
她沉下心來,一邊搬家,一邊給陸霖晟發了一個延遲的郵件,上麵寫道——
“霖晟,孩子在我的肚子裏呆了整整一百多天,他就是我的生命。你們可以不喜歡他,那麼永別了,我去外麵自生自滅,如果我有幸能夠將他平安生下來,我會照顧好他跟他相依為命的。勿擔心。”
然後,她就關了手機。
不是絕情嗎?
不是那麼多年的情誼隨風逝了嗎?
陳淺因倒要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不在乎這個孩子了!!
半山別墅。
陳淺因頭一次過來,試鑰匙就試了半天,開得搬家工人都沒耐心了,下來問:“您是不是開錯了?”
“滾。”
陳淺因臉色慘白冷硬地說道,她耐心地一個個試,結果猛然“啪嗒”一聲,整整幾年都沒有住過的房子,就這樣幽幽地打開,雕花大門應聲而開。
“陳小姐,這裏這麼豪華,這房子是你的啊?”
“陳小姐,搬了放哪裏?”
“這麼大一套別墅,你傻呀,隨便放哪兒放不下?”
陳淺因懶得跟他們聊半句,把鑰匙揣進去冷聲低啞道:“幹活。”
一群搬家工人雷厲風行地搬了起來。
陳淺因打開房間的大門鑰匙,年代久遠了,所以一股子灰塵味,她看了一眼,所有的家具都被包著,全新且豪華大氣,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豪裝的現代風格別墅,陳淺因扒下一塊布來,摸了一下裏麵的真皮沙發,嗅了嗅味道,頓時眼眶紅了。
真皮的包包幾萬十幾萬一個,她逢年過節才能從陸霖晟那兒拿到一個。
江慕水父母卻給她配備了一整套的真皮沙發,整整幾層的別墅,全部真皮!
“你猜猜這個工藝品多少錢?我猜一千。”
“你懂個屁啊,這種花瓶的燒製工藝我知道,釉下彩,最貴了,這個麵積的估計得上萬”
陳淺因冷眼掃過來:“是你們家的嗎?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幹活!”
幾個工人被她嚇得跑了,趕緊將上麵的東西都搬下來,雖然車上的工具和私人物品也不算low,但跟整個別墅比起來,那簡直查的不是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