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垂下頭,咬住唇,小手伏在他胸前輕聲抗拒:“你放開”
他目光依舊灼灼,像是能將她焚燒起來,將鑰匙一丟,俯首吻了下去,一直吻得天昏地暗氧氣缺乏,一把將她抱起來,直接推開門到浴室裏去了。
一直撩到冰與火的交界,才發現家裏已經徹底一個套子都沒有了,他索性放棄,沉沉進入,腦子裏一個模模糊糊的想法也開始萌生起來,到最後,卻還是極小心地撤出,弄在了外麵
“怎麼就不能呢?你情我願,**,愛的結晶這麼簡單的事!”
一早,沈崇明那個痞子的嗓音就灌入了耳膜。
殷千城看著前麵入車庫的車流,耐心聽著,奈何殷氏地下室的信號都那麼好,沒把這個男人的聲音徹底給屏蔽掉。
沈崇明繼續說道:“而且那女人那麼愛你,怎麼可能不願意給你生孩子?”
“我們就來說說,她是怎麼為了不為了自己的蠢事連累道你,一個人跑到帝都來的吧?你想想,別的女人遇到這種事,早垮了,哭哭啼啼求爺爺告奶奶,就你這麼一棵大樹可以依靠,她肯定痛哭流涕地求你別下狠心,可她有嗎?沒有!”
“她這麼愛你,突然懷孕了,還是你的孩子,你覺得她可能不生?”
“而且你家老爺子啊,肯定還是在為之前的事情生氣,收購陸氏原本就不在計劃內,猛地一弄肯定元氣大傷,董事會對你肯定很大不滿但不可能緩不過來啊!是不是?既然壞事都已經做了,為了緩和矛盾就該添一樁喜事,你是長孫,你添丁肯定比你二叔那個什麼孩子添丁來得喜慶多了,你還不明白這其中利益關係嗎?”
殷千城鎖了車走到電梯處,旁邊隻有幾個稀稀拉拉的員工,恭敬地跟他打招呼。
他點頭表示回應,對著電話道:“我不想要孩子這種事,跟任何利益扯上關係,而且生育是大事,必然要經過她同意。”
“那你跟她說啊!你跟她商量啊,是不是?”
沈崇明一躍而起,更著急了:“我不信你說了她會不同意,奉子成婚多普遍的事,她在別的方麵達不到老爺子的要求,這個難道還不行嗎?你不就是不想讓她受委屈嗎?千城,那你征得她同意,她願意不就行了嗎?”
為了老爺子點頭同意,最簡單粗暴的方法,懷一個孩子,逼迫老爺子鬆口嗎?
殷千城蹙眉,跟著人流進了電梯,竟然信號還沒有被屏蔽掉,他想到,殷老爺子斷不能容忍慕水進門的原因,應該既不是她的學曆前途,也不是她的家庭背景,甚至更不是,她有過一段婚姻的事實。
是因為那件事。
那件,像定時炸彈一樣的事。
不解決,老爺子就絕對不可能同意。
而如果在這個時候,添上一個孩子呢?她此刻的情願到那個時候,又會變成什麼?
一股莫大的恐懼攀上來,深深攫獲住了他,他臉色泛起幾分冷意,將口袋裏的鑰匙攥的更緊,半晌後才說:“下次再談吧,我先去上班了,再見。”
沈崇明笑得曖昧得很:“好,你去吧。我覺得你就是把她看得太重,千城,對女人別太寵了”
他蹙眉:“不用你來說。”
***
“江姐姐,江姐姐?”顧西楊站在球場這邊,連續叫了她幾聲。
江慕水猛地回神,道:“哦不好意思,我,我走神了”
“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顧西楊蹙眉,也沒在意她的走神,環顧了一下球場,說:“當時事發地就在這裏,白線標著的那塊,至今不讓人進去活動,至於那天的人證,有好幾個,我都去找過他們了,但是他們隻能提供口述,如果要做法庭證人的話,他們沒有個一個願意來。”
這一點,江慕水也想到了。
“我知道的,沒關係,他們願意在證詞上簽字也可以,聯合證詞也很有用。”江慕水安慰他一句,合上了本子。
“你最近在學校怎麼樣?沒有人為難你吧?跟明學長有聯係?”
顧西楊臉色變了變,說是臉紅,又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和低落,他半晌才回答:“他有發過一兩條微信。我沒回。”
還真是個倔強的男孩兒。
明朗脾氣那麼暴的一個人,跟人吵架了絕對不可能哄的,但距離這裏千裏遠,還低聲下氣地主動發信息來哄他,顧西楊卻不為所動。想想明學長也是要氣炸了。
“江姐姐,現在距離開庭還有多少天?我的情況怎麼樣?”顧西楊問。
江慕水眉心未鬆,道:“不好。非常不好。我去那邊探視都沒有任何結果,連受害人麵都見不到,隻聽說到現在還沒有清醒,傷者母親眼淚都哭幹了,那天敵意太大,我化解不了。”
顧西楊臉色沉下去,他獨自站在球場邊上,好半天以後,將手機裏明朗的手機號翻出來,拉黑,微信也刪掉,一切的聯係方式全部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