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言比他們幾個都清醒,上前一步,問道:“沒事吧?人怎麼樣了?”
“”老板臉色不善,繞到前台後麵,頓了一會,說,“能怎麼樣?最多感冒發燒一下吧,你們總不至於連醫藥費都要我出,說我這湖開的不是地方吧?”
許默言說:“當然當然不是了我是問人沒什麼事吧,頂多感冒一下?我們還要去露營呢。”
神經病!
老板腹誹。
“沒什麼,他女朋友在那兒守著,洗個熱水澡就沒事了,你們要是沒事都去休息吧,想繼續玩也可以,但就別跳湖了好吧?那魚是留給客人吃的呢”
許默言趕緊點頭:“好,好我知道了”
旁邊那個困的不行的美女走過來,麵露愧疚,但掙紮著說:“哎這個事兒,不怪我們吧,我們一向都是這麼玩的,但沒人真跳湖跳傘什麼的啊,都有別的選擇,誰知道你朋友哪根筋不對?我那個問題哪兒過分了,那就是最低級最沒新意的問題好嗎?誰沒被問過啊,這能怪我嗎”
她說的頭頭是道,自己還感覺很來勁,越說越亢奮越生氣了。
許默言捏捏眉心,腦袋痛,說:“行了你別嚷嚷了,沒人怪你,行嗎?趕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大半夜的一群神經病。”
美女怒了:“玩兒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神經病呢!玩不起摻和什麼,他連這個問題都不敢回答,明顯心裏有鬼你知道嗎?你最好回去再好好問幾遍,不然說不定他怎麼玩過那個女的呢,趕緊讓那個女的小心點兒”
“媽的,都什麼人啊,還怪到我們頭上來了,有意思”
美女罵罵咧咧的,裹緊了衣服,跟著自己的兩個朋友吸著鼻涕走上樓去了。
許歡瑤正靠在樓梯上往下看,愣神在專注地想著什麼,這時許默言已經走上來了,蹙眉問她:“你還在這兒幹什麼?還不去睡覺?”
許歡瑤頓了頓,說:“我馬上就去睡了”
“你別管我了,江慕水不知道多久才能回答,肯定到時候擾的你們房間和我都不能睡,我在這兒坐一會醒醒酒,哥你先回去吧。”
許默言也拿她沒辦法,蹙眉看了看,說:“行,我也去看看千城。”
說完走了。
許歡瑤腦子一陣陣痛,不僅是被冷風吹的,還是被那個陌生人剛剛那句話震驚的——“他連這個問題都不敢回答,明顯心裏有鬼你知道嗎?”
“你最好回去再好好問幾遍,不然說不定他怎麼玩過那個女的呢,趕緊讓那個女的小心點兒”
一遍一遍,不停不停地,在腦海中回蕩。
她臉色倏然就變得有些難看了,握著樓梯扶手的手也有些僵硬,仔細想了半天,一直想到大腦警鳴大作,痛不可遏,才蹙眉回去了。
江慕水回來的果然有些晚。
許歡瑤已經睡著許久了,聽見動靜,還是忍不住扒開被子,看著那黑暗中模糊進來的纖細身影。
她沒開床頭燈,隻是開了落地台燈,進了洗手間,換下了那一身濕冷帶著酒氣的衣服。
許歡瑤模糊問道:“千城哥哥沒事吧?發沒發燒?要不要請醫生過來給他看一下?”
江慕水的身影在黑暗中頓了頓,輕聲說:“沒事。就是冷了一陣,洗完澡就沒事了。”
許歡瑤又躺回去了,嘀咕著翻了個身:“你說他為什麼跳下去啊,有什麼不能說的?陌生人,說了她們也不會記得,跳湖幹什麼,難道還真做過虧心事啊”
纖細的身影在黑暗中僵了一下,轉頭看向許歡瑤,過了一會,許歡瑤又重新睡著了。
纖細的身影動了一下,片刻後才自言自語道:“沒有為什麼。不該有為什麼啊?他就是不想回答,所以就跳了。”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她自然相信殷千城的目的是純粹的,剛剛在房間他抱著她,兩個人膩了好一會,她隻當他是對待什麼事情都認真,見他已經暖和過來渾身不冷了,就回來了而已,其他的,還能有什麼?
許默言和連咫和回來了,看了一眼已經換好衣服,頭發還濕噠噠的某人,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殷千城麵色淡然深沉,明顯也沒打算搭理他們。
許默言是個悶葫蘆,連咫可不是,他坐在椅子上看了會電視,半晌蹙眉扭頭道:“幹嘛非得跳湖呢?那問題有那麼難嗎?”
許默言一聽就蹙眉,覺得他戳中別人不想說的痛點了。
連咫疑惑不已:“我說的有錯嗎?日期說一下怎麼了,說假的也行,她哪兒知道真的假的啊?”
許默言扯扯嘴唇,眸中閃過一絲思考的星輝,說:“大概有人太實誠不想說謊咯。”
“那也能說啊,沒什麼不能的,再要麼你就告訴她,不記得了,隻記得從那天開始就做得挺爽的,不要別人費心”連咫就兩句話的正經,往下就又開始開玩笑了,逗笑了屋裏的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