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人兒連頭都不敢抬,緊緊攀著他的肩,隱約可以看到她耳根處在燈光下泛起的粉紅,用極低的聲音說:“有人”
殷千城眉梢微挑,看了一眼那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徐媽,又將她往懷裏攏了一下,大掌抬起,扣緊了她裸.露出來天鵝一樣的脖頸,埋下頭去低低道:“那我們出去”
徐媽隻聽見布料摩挲的聲音響了半晌,門終於開了又關上,兩個人出去了。
她籲出一口氣,老臉上的滾燙散了散,這才放下粥輕手輕腳地叫小少爺起床了。
門外。
宴會的嘈雜聲被幾道牆擋著,兩個人就像在喧鬧中找到了一處安靜隱秘的庇護所,布料在他的抓揉下徹底變皺,呼吸紊亂急促,不說唇彩已經被徹底吃掉,她臉上的妝都險些毀了,毀在他有些暴戾的親密和狼吻下。
“”黏纏著的吻終於分開,他的唇摩挲著印上額頭、鼻尖,往下巴去了之後又埋入脖子,像是要將她吃掉一樣。
江慕水都還沒有跟那些賓客見麵打過招呼,就要被他激動地在這隱秘的小角落裏弄死了
出了汗的小手探過去,抓住他的大掌,艱難地出聲:“千城”
一聲嬌呼,喚回了他的些許清醒和理智。
“”殷千城將唇從她熱熱的肌膚上移開,一把按著她的肩膀將她扣進懷裏,細細吻著她的發。
江慕水站不穩,隻能被抵在櫃子上,往上縮著,手攀著他的肩膀半懸在空中,一雙水眸裏蕩漾著微波,亮晶晶地掃了一眼盆栽枝葉縫隙中的宴會。
“害怕嗎?”他冷卻了一下想霸道地獨占她的渴望,輕聲問道。
她抿了抿唇,想起剛剛的場景,說:“我爸媽在時也帶我參加過這種場合,不怕”
他仔細地打量了她一會。
從胸肺中慢慢舒出一口氣,將她安穩放在地上,撫著她的頭發,殷千城沉聲道:“遇到什麼事都記得有我在,是我選的你而你也選好我了,不能改”
江慕水有些茫然,嘴唇微張泛著粼粼波光問道:“難道不是因為這樣才來叫我參加宴會的嗎?”
她的重點在那個“我”字上。
他有些被她逗笑了,連日來陰霾的心情好了些,低啞道:“對就是這麼回事”
頓了頓,他又道,“等一下,許歡瑤他們會過來,在上流圈子裏麵,流傳的傳聞是我要跟她拚成一對你不必在意”
說讓她完全不在意,是有些不太可能,畢竟人言可畏。
而江慕水的沒自信主要是她剛剛經曆過帝都檢討那件事,心裏這些天一直悶得厲害。
“這種傳聞一般都是誰在傳?”
跟他一起下去,江慕水輕聲問了一句。
“爺爺主動開口說過的話,有心人總會記得,許家如果同意也必然會先放出風聲然後再向眾人落實”他摟了她一會,手放下去緊了緊她的手,抬眸看了她一眼,臉不紅心不跳道,“說起來可能有些撇的太幹淨,誰都會傳,除了我自己。”
的確是撇得幹淨。
江慕水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些,往下走的時候,迎著眾人齊刷刷的尖銳犀利的目光,手心出的汗也少了些,嘴角盡量牽扯一下,勉強笑道:“嗯我知道,你是不會傳的”
能在宴會上掀起的波浪,殷千城絞盡腦汁去想,也隻有可能是許家了。
就是不知道,殷莫北和殷莫霞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依靠著許家,讓慕水心裏更難受些,對他們會有什麼好處麼?
——他想不明白。也隱隱擔憂著。
從那天去過陸氏之後他腦子裏就一直在回蕩著一句話,“通過報複她來報複你的人又不止我一個?這種事,又不止最後一件?!”
這話是陸霖晟說的,那麼除了慕水工作上的這件事,還會有什麼在等著她?
殷千城冷冷喝著酒,臉色有些凝重地應付著賓客,完全心不在焉,過了一會後人群一陣喧嘩,是許家的人來了。
許敬堯帶著夫人一起過來,哪怕人到中年都依舊風采卓著,身高長相都是一流的,也難怪年輕的殷莫霞會喜歡上他。他的夫人也是銘城的小家碧玉一個,是很傳統的夫為妻綱的小女人,緊緊纏著他的胳膊,腳步慢他一步,跟眾人打著招呼過來。
許歡瑤嬌小的身子跟在後麵,胳膊挎在哥哥許默言的臂彎裏,許默言高出她大半個頭,但她的下巴一直微微揚起著,很是能顯出高傲的脾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