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呼吸了幾下,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覺得看書都不能驅散自己內心的痛楚和煩悶,輕輕吐出一口氣,沙啞輕聲問道:“他不回來嗎?除了跟我說那些話,再沒有別的什麼可說的了?”
小護士聽出了她嗓音裏的怨念,一時語塞,表情尷尬而為難。
她偏過頭,臉上透出蒼白的渴求,顫聲說:“那讓我走不行嗎?把我的手機給我,我保證不去報警壞他的事,這樣也不行嗎?”
“這就是他對我的處理態度?讓我被移了情,受了委屈,還要繼續被囚禁在這裏?!”
最後一句說完,情緒又變得激動起來,嗓音發顫!
小護士深深擰眉,捧著手機後退了一步。
舔舔唇,她斟酌著一字一頓:“江小姐,您跟殷先生的恩怨,我著實沒有那麼清楚,但我強調最後一次,我隻聽殷先生的命令,別的我”
又是這句,她猛然惱火上竄,手猛地將桌上的台燈書本都掃下地去,壓抑著說了一聲:“出去!!”
書本掉在地上合住了,台燈被電線掛住,在桌麵和地麵之間來回蕩著,一片狼藉。
小護士也能明白她的情緒。
被人囚禁著,還被如此對待的感覺真的很差,殷先生還在這個當口跟她分手了。
她能平靜理智下來才怪。
能不怨恨也才怪。
小護士屏息,一句話都不敢說地上前撿起書本和台燈,將東西歸置好,拿好自己的手機,轉身出去了,還將門鎖給她帶好了。
四下恢複寂靜。
一個纖弱的小女人僵硬地坐在桌前,長袖的睡衣蓋住了她身上所有的傷口,唯有那張臉上的哀傷,遮掩不住。
她又哭了。
又很沒出息地哭了。
沒有聲音。隻是眼淚不停不停地湧出來,彙聚在下巴上,掉在腿上,打濕了衣服。
她忽而想起曾經在遠安公寓的那些日子,他從來都是滿身溫柔,時而的霸道強勢都隻更讓人心動而已,他從不開口說永遠,但望進他的眼裏卻能看到海枯石爛,她真的曾經以為,她可以跟他在一起一輩子的。
讓那些傷害和矛盾都統統倒流回去,倒流到那些情意綿綿的日子裏,她絕對會好好珍惜,珍惜那時候的他和自己。
可現在
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纖弱的小女人崩潰地哭出聲來,捂著臉,在桌前抱著自己失控地哭著,不知道該怪誰,也不知該怎麼辦,這樣的深夜裏,頭一次那麼難過無助。而他卻不在她身邊。
一輛豪車猛然停靠在了醫院的門口。
寂靜的大門口,保安收音機,手指有節奏地跟著裏麵的音樂在敲著桌子。
猛然,看到了那輛大亮著車燈的車,車燈刺眼地開了一會兒,就熄滅了下來。
“”保安拿手擋住強光,下意識地覺得不對勁。
他關了收音機,從座位上起來,走出了保安亭。
夜色靜寂。
四下蟲鳴聲起。
保安走到豪車的一邊,透過車窗玻璃什麼也看不見,影子都看不見。
他放下自己的攏起的手,敲了敲玻璃窗。
沒人回應。
“”他擰眉,察覺了不對,又使勁敲了敲,叫道,“先生?”
突然。
車燈又大亮了起來。
車裏依舊什麼都看不見,隻突然聽見油門加重的聲音,他瞪大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一聲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麵聲。
豪車猛然偏轉過方向,狠狠踩下油門朝著關閉的大門衝撞了過去!!!
“哎!”保安嚇得大叫一聲,“哎不能撞!!!”
他叫得已經晚了。
那輛瑪莎拉蒂已經轟然“砰”得一聲撞在了半開著的伸縮門上,應是撞斷了一截,車輪壓碾壓過那截門直接衝進醫院裏麵去了!
保安嚇得抱著頭,看見那車衝進去之後,立馬要衝進保安室裏打電話叫人。
這時,突然從四周不知哪裏衝出來一幫人,呼啦一下圍住了他,揪著他的領子,說道:“哎你幹嘛?想跑啊?你的門,把我們老板的車撞壞了,這車你知道是什麼嗎?瑪莎拉蒂,你看見沒有?車燈直接碎了一個,前門肯定也壞了,你就想跑?”
保安一看濃重夜幕下來這麼多人,一下子嚇得腿都軟了,握住那個人的手,驚恐道:“你們都什麼人?哪裏來的?”
“別管我們怎麼來的,車是你撞壞的,你想想怎麼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