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千城眉眼微微一跳!
接過手機來沙啞道:“謝謝。”
屏幕上,私人醫院裏的電話在不斷閃爍著,他接起:“喂?”
“殷先生,出事了!”
電話裏,小護士躲在被人砸的咣咣響的工具房裏麵,趕緊給他打電話:“有人半夜過來鬧事,把醫院的門給撞壞了,我剛剛趁亂跑進去看江小姐的房間,已經沒人了!不知道她是自己走的,還是有人帶她走的!”
他的瞳孔猛然緊縮起來!
“你說什麼?”
“這些人倒是沒有對我們做什麼,隻是打了保安和司機,下手不算重,我看得出來他們隻是不想讓我們跟外界聯係而已,我是拿了藏在這裏的一個私人手機才打給您的,殷先生,我們怎麼辦啊”
“你先別哭,她人呢?”
小護士吸吸鼻子:“不見了啊,她本來東西就少,我看了一下什麼都沒拿,甚至就隻穿著醫院的拖鞋,她就走了”
十七層這邊的陽台上,殷千城步步後退,整張臉寫滿震驚和崩潰。
常遠心下一跳,擔心問道:“怎麼了?”
還沒等電話裏的小護士說完,殷千城就猛地掛了電話,推門疾步走了出去!
“千城,千城!”
推算她可能是自己一個人走出了醫院,那麼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他們同居的公寓。
殷千城跳上了車,馬不停蹄地開出去直直地向公寓的方向飆行了過去。
從海島上救她回來的那天起,他就沒有回過公寓,因為競標案緊急定了時間,他幾天幾夜都睡在辦公室裏或者去醫院看她,那間公寓也不知道此刻怎麼樣了!
車子飆行到了公寓樓下。
殷千城車開出去又倒回來,問保安:“你看到一個穿病號服的女人進來過嗎?我女朋友,你見過的那個。”
保安一頭霧水:“沒有啊,這麼晚回來的沒穿病號服的。”
殷千城停好,一路坐電梯上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掏鑰匙發現自己掏出來兩串,一串掉在了地上!
“”他冷峻的臉色瞬間繃緊了,蹲下去,拿起另外一串鑰匙來。
她失蹤的時候,手機和包都丟了。
為了這段時間她不破壞他的計劃,他什麼通訊工具和必要的物件都沒有給她,從某一方麵來講的確是囚禁了她的人身自由,她什麼都不能做。
除了胡思亂想。
他手顫抖著,幻想著她可能在某個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藏了一把鑰匙進去了。
打開門走進去,撲麵而來的,卻是一股灰塵的氣息。
對的。
滿滿的,灰塵的氣息。
裏麵黑黑的,安靜得不像話。
殷千城慢慢放下鑰匙,走了進去,他知道在鞋櫃的背後有一個很大的棒球棍,是她拿來防身的,小小的書房裏大書桌上是他的資料文件,小書桌上有她慣用的pad和電腦,整個衣櫃裏她的衣服占了一大半,兩個人卻還是沒把衣櫃的所有空間占滿。
他遊走在這小小的,曾經溫馨無比的空間裏。
嗅不到屬於她的一丁點兒氣息。
她連手機都沒有帶。
什麼都失去。
——她能去哪裏?
***
夜色寧謐。
江慕水靠在副駕駛座上,眼淚流幹了以後慢慢昏睡過去,醒來的時候,眼睛幹澀酸痛,看到駕駛座上是空的。
昏黃的車燈下,遠處的陸霖晟正跟人說著話,說完後他拿了什麼東西,重新上了車。
一眼看到副駕駛座上的人醒了,他詫異,嘴巴張了張,卻沒說出話來。
鎮靜地將車倒轉,往前開。
陸霖晟開口道:“我之前有給你找好過地方,但是現在覺得那地方不好,我找朋友臨時換了一個,你別著急馬上到了。”
她沒有吱聲。
憑借聯想,她也能知道,那個地方大概是她還沒有跟他離婚前,他藏陳淺因的那個地方。後來想了一下覺得不好,這才臨時找朋友換了一間。
心裏也不大在意這件事,她轉過身來,將座椅調得直了些,嗓子沙沙的:“這麼說你是很早以前就開始策劃這件事”
陸霖晟眉心一跳!!
她目視前方,眼神蒼涼淡然:“說吧,這次你又想做什麼呢?”
轉過頭,她凝視著他的側臉,說:“先說好,我工作丟了,男朋友也沒有了。身家的確是有幾千萬,是你們家嫁禍給我的那些股權費,這次是想討回這些來嗎?”
陸霖晟眉心擰緊來。
他攥緊了方向盤,低啞道:“這次不是。不過我還是為了你好。江慕水。你相信我,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