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知道。
她瞬間有些迷茫,眼眸中閃爍著細碎的水光,疑惑,看向別處,懷疑自己的人生觀是有問題。
陸霖晟最近終於知道了這件事,卻沒有別的舉動,唯一的舉動是將她從私人醫院搶出來,跟殷莫霞一起實施她的計劃。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她抬起手來輕輕支著頭,半晌揉了揉太陽穴,說:“我當初跟警察也是這麼說的,跟全家人,都是這麼說的。沒人重視我的話,所有人還是覺得是我活該。對麼?”
陸霖晟的眸光變得沒有那麼堅定了,虛軟起來,凝視著她繼續輕聲說:“對的。”
“那你現在依舊覺得是我活該嗎?”
陸霖晟知道她心裏有怨氣,那是積壓多年的怨懟,他低頭又抬起,啞聲說:“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誰都知道你是無辜的不該承擔那些,但現在談這些已經毫無意義。”
是麼?
毫無意義。
可她卻為了這毫無意義的事實,承受了兩年豬狗不如的婚姻。
莫名承受了那麼多的白眼。
現在他們說,那個人找到了,那個計劃和組織被人找到了。
江慕水纖細的手指輕輕抵著太陽穴,那裏因為夜間的寒涼而泛起疼痛,她無以言喻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像是一座積壓多年火山,在等待著那一道口子破開,給她憤怒的爆發一個出路。
但是在爆發之前,她頭痛欲裂。
大概也是因為,此刻找到了已經無濟於事。該發生的,該承受的,都已經發生和承受了。
她擰眉,蹙緊了眉心。
陸霖晟看出了她的不舒服,猛然一個健步上前,手搭在躺椅上,握住她的手腕道:“怎麼了?難受麼?我扶你進去好了,這裏太冷,慕水”
他的手指滾燙。
她迷茫地看著自己的手腕,他就這麼緊緊握著她,像從沒放棄過一樣。
她有些累。
“好”她是該好好休息一下,等待那一刻的到來,啞聲道,“我也累了,進去休息一下你給我裝一個固定電話再旁邊,可以隨時報警的那種”
陸霖晟身體一僵。
“你們沒對我做什麼,當然不是報警抓你們,”她一笑,“你知道我想做什麼的。”
陸霖晟眸光沒敢對上她,而是望向她背後的月光,低啞道:“好。”
此後她提的一切要求,他都答應。
他都滿足。
慕水。
盡管不大可能他還是會想去爭取一下,到底,還有沒有重新開始的可能?
***
華豐企業。
華豐副總經理走進辦公室裏,看看周圍沒人,這才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喂?殷小姐,你答應我的事到底什麼時候辦好?”他壓低聲音心急問道。
另外一邊,殷莫霞剛從車上下來。
她戴著墨鏡挎著包包,不滿地鎖車往前走:“急什麼?周五才競標,我提前一晚告訴你就可以,你還怕我反悔不成?你自己先透露了底價,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