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
保安上去禮貌詢問:“先生請問您做什麼?找人還是住宿呢?”
殷千城冷冷抿唇,看了一眼四周:“找人。”
“哦,”保安看他一身西裝革履,也不像是壞人,但不想壞了規矩,道,“我們這兒其實是不提供這種服務的,客戶信息都是保密,就算警察來查都是這樣的,您如果住宿的話”
“我如果想找還可以住在這裏,挨個房間敲也行,”殷千城將外套換了一隻手,道,“快慢的問題,不是嗎?”
“這”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對?保安額上泛起一層焦灼的汗。
“小玉,這裏有位先生有別的問題,你來招待一下”保安適時地後退,讓前台來解決這些。
看起來像領班一樣的女人抬起頭,見到殷千城的瞬間恍惚了一下,笑容中有些臉紅,說:“先生有什麼問題需要解決?”
“我來這裏找我的妻子,”他冷冷走上去,道,“江慕水,給我查這個名字。”
轟的一聲!!
正隔了七八米遠,正在另外一邊的盡頭查定位的小女人,猛地僵住在了原地,這個聲音太過熟悉,她如果聽不出來,就枉費記得這些年她到底在逃避誰了!
“其實這裏就是a大附近,坐公交車到a大站,或者地鐵到靈湖花園就可以,咖啡廳你找人打問就好,學生們都知道的”
柔軟冰涼的小手,攥緊了手機,往後退了一步,垂下頭,讓半邊頭發擋住側臉。
“小姐,你還有什麼問題嗎?”男前台溫柔笑著對她說。
小臉蒼白地抬起,江慕水搖了搖頭,收起手機和手包,轉頭往另一邊走去,“沒事。”
“哎,小姐,門在這邊”男前台不合時宜地叫出聲來。
江慕水手都冷僵下來了,偏頭說了一聲,“我上樓拿點兒東西”
“對不起,先生,”前台領班的笑容很明媚,盡量禮貌但地去拒絕,“我們這裏不可以提供這裏服務的,客戶信息保密,您絕對應該知道”
“她電話邀請我來的,但是我的手機,沒了電,也聯係不上”
修長的手指掏出手機,丟在了桌上,殷千城一雙魅惑人的冷眸看向前台,“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前台跺腳,咬唇,“我們這兒有固定電話,要不您打一個?”
殷千城垂眸下去,修長的手指探出去,抓住了聽筒,長指按了幾個數字,片刻後,將手機拿給了前台聽。
前台一愣,被這小細節弄得暈頭轉向的,還沉浸在殷千城手的好看裏,七手八腳抓住聽筒,隻聽見了裏麵“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的聲音。
真頹敗。
前台為難得要命,但見殷千城胸有成竹地掛斷了電話,一雙冷眸始終盯著她沒有移開。
“請快一點,她有重度的抑鬱症,之前跟我說要自殺。”
這話一出來,瞬間炸響了整個酒店大堂。
前台臉色白的嚇人,這種事真的不是沒有過,聽說隔壁的快捷酒店就是當初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才關門的,這責任她承擔不起!
前台趕緊到了電腦前,克製住情緒,說,“叫什麼?男女?我幫您查。”
“江慕水”
一路從幾個大花瓶後麵繞過去,如履薄冰,終於出了酒店的大門。
江慕水站在酒店門外的陰影裏冷冷轉頭看這個男人,他身姿依舊挺拔,對她來說有些高的前台櫃台,對他來說還顯得有些低,一身生人勿進的冷冽氣息,如今已經是殷氏的掌權人,有著致命的熟悉感,又覺得有所不同了。
冰涼的小手扣著手機,覺得好可笑。
當初為了自己的不舍決定離開,現在她卻又無法麵對自己當初的懦弱甚至犯賤,無法麵對這個她親自成就的,不可饒恕的,仇人。
a大咖啡館。
明朗早到了幾分鍾。
他等得很悠閑,一年多他都等了,不差這幾分鍾。
門後風鈴響。
他的手指輕輕一抬,眼皮微微一跳,直覺告訴他,是江慕水到了。
進來的的確是江慕水,走到前台說了幾句話,隨著前台的手給她指,江慕水一下就看到了坐在窗邊,把玩著杯子的男人。
她走過去,然後沒發出一絲聲音,隻坐在了他的對麵。
明朗有些錯愕地抬頭,目光陌生地落在她臉上,沒過兩秒,就變成了熟絡,仔細地觀察著她的改變,冷淡伸出了手去:“你好。岑明律師事務所老板,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