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在電話那端繼續說道,嗓音鎮定而理所當然:“我跟你解釋一下今天的情況。那個警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跟她提前約好了她放你鴿子,我去警局找過了她不在,估計她是臨時有安排,但是聯係不上你,隻好安排了另外一個同事跟你交接。但那個同事我不是很信任。我就沒有走警局那條路子。”
“媒體這一招是我自己想的,昨天我沒跟你挑明,是我覺得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同意!!”
明朗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說道:“你可能不大了解現在國內的法律了,根據一些新頒布的政策,有些案子不是你想撤就能撤銷的了,萬一有哪個檢察官就是揪著不放,根本就不需要有人指控,他們也會查到底,到時候萬一競爭對手抓住殷氏這個漏洞,殷氏會把鬧出來的這些事全部算到你頭上!!”
“而且,慕水,你一年前就打算過不告他,已經做出決定了,這一次我覺得,你也就是虛張聲勢,真告了你還是會後悔的。”
“所以我選擇了折中的這種方式,既能威脅到他們,又不會觸碰到你自己的底線!殷氏正好,也最害怕這個!!”
明朗起身,覺得差不多了。
“好了,現在你人在哪兒呢?你現在已經暴露了不安全了,我去接你,得把你保護起來了!!”
嗬嗬。
保護嗎?
她現在已經算是跟殷家,開戰了嗎?
還是,她跟殷千城,已經開戰了?
江慕水小臉白的嚇人,她仔細看了一眼反光的玻璃上自己影子,原來那是一件棉質的襯衫裙,襯托著她的腰身纖細而妖嬈,俏皮動人又不失優雅,殷千城果然還是最熟悉她的尺寸,品味也一如既往的高。
她在玻璃中看到了自己蒼白得要死的臉,愈發覺得自己沒出息,也愚蠢之極,放低了聲音,啞聲說:“殷家的東郊別墅。”
“學長”
“來接我吧!!”
一直到了醫院,將阮清幽送去搶救了,殷千城才想起,江慕水沒帶手機這件事。
其實,這一路他都是在靠著阮清幽的事吊著心髒,才不會頻頻想起她來。
他知道自己把她丟在那裏了,不厚道。
但是在母親犯了致命急病的情況下,他沒有選擇。
他可以選擇任何的時間承受這個後果但,阮清幽至少沒有任何的錯,她不該,為這件事付出代價。
等情況稍微好了一些,醫生走過來摘下口罩說“心率和其他情況已經平穩了”的時候,殷千城鬆了一口氣,踱步到外麵,頓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撥打了別墅裏的電話。
別墅裏的座機一共有三個。
隨便打通哪個,她接起來就好了。
可是。
挨個打過。
打了差不多十個電話。
她一個都沒有接。
所以要麼她是暫時不想接他的電話,要麼就是
她,已經離開那裏了。
一時間殷千城覺得頭痛無比,而心髒的劇痛則更激烈一些,他握著手機,抵在牆上,低下頭,隻覺得好不容易轉好了一些的情況,大概是又被自己,給搞砸了。
***
明朗昨夜跟小情人鬧騰,一夜沒睡,屬於疲勞駕駛。
江慕水聽了這話,趕了他下來,自己上了駕駛座,一路將車開出了東郊。
明朗將她手法純熟,也就不擔心了,在副駕駛座上放倒了座椅,睡了過去。
睡著前,他手在空中劃了幾下,指揮著,“有音樂,交響樂,琵琶古箏,古典樂,都有,你自己挑。”
過了大約,兩三個小時。
已經沉睡過去又醒來的明朗,聽見了一陣陣的海浪聲。
明朗驚了一下,感覺車裏光線大亮,他眯眼翻身起來,神經突突地跳著,透過降下來的車窗,看到了已經升到中午的太陽,和懸崖邊上嘩啦嘩啦的海浪聲,海水拍打岩石,太陽暴曬著波光粼粼的海麵。
這般美好的場景,他卻突然覺得驚悚!!
突然,聞到一股味道。
煙味兒!!
明朗驚訝地轉過頭去,隻見駕駛座上,一個纖小嫵媚的身影,靠坐在半傾斜的駕駛座上,兩手抱胸,一隻手隻見夾著一根抽到一半的煙,在很熟悉地吞雲吐霧著。
他這邊的車窗打開了,煙味小一些,可是她那裏卻緊閉著,煙霧快要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
明朗震驚。
但他迅速反應過來,探身過去,忍不住被嗆得咳嗽了兩下,降下江慕水那邊的車窗,打開天窗,內外循環,來驅散這股煙味兒。
“在我的車裏抽煙,江慕水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