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學生模樣的女生站起來,熱情道:“小姐你要這個嗎?隻要兩百,這是我們為了環保拿實驗室的廢棄材料做的,很像吧?可以拿來擺拍,做其他的也可以的!超值哦!”
她恍惚拿起了那個東西,很輕,光重量就跟真的單反不一樣,“兩百是嗎?”
“對,隻要兩百!”
蔥白的小手探進外套口袋裏,掏出兩張紅色紙幣,遞給她,拿了就走。
“哎,哎小姐,你的小禮物,支持我們做公益的小禮物!!”
隻是,那女生再怎麼喊,都沒能喊住那個魔怔的小女人,她一路穿行出人群,眼看著是去了公交車站,瞧了幾眼站牌,上去就走了!!
恒中醫院。
一堆記者因為擾亂醫院秩序,被擋在了門外,誰都進不去。
一個戴著墨鏡穿著廓形粉色外套的小女人,過來晃了晃,墨鏡下的小臉也是藏著淡淡的擔憂,怕進不去。
但醫院進進出出的車輛是很多的,攔是根本攔不住。
猛地一個女記者抓了她一把,問:“你是攝影師嗎?你的采訪記者呢?怎麼沒跟你一塊啊?你哪家媒體?”
江慕水被嚇了一跳!
黑色的“單反”繩子被她纏繞了好幾圈在手腕上,她小聲說:“我們是新開的雜誌”
“喲,膽子不小啊,新開的雜誌就追這種這點,”女記者讚賞地笑了笑,回頭看一眼身後的司機,說,“咱們商量個事,啊,我有車,但是我們的跟拍攝影師出了點事沒來,我能帶你進去,你拍了照,能分我一份嗎?”
江慕水沒反應過來:“嗯?”
“我說,我們攝影師出事了,剛剛在殷氏門口被人打受傷,相機都摔了,我借你相機一用,也捎你進去,行嗎?”
女記者耐心地一字一頓解釋了一邊。
攝影師被打了?
打受傷了相機都摔了?打的誰啊?殷千城嗎?
江慕水小手將黑色的皮繩繞得更緊了些,墨跡下小臉不動聲色,說:“好啊,你車呢?”
“就在後麵!”
女記者興奮起來,帶她過去,眼睛瞄著她的相機:“你今天拍到什麼有用的了嗎?我們晚上回去就發通稿,你之前的照片能不能也”
“你先帶我進去再說吧,”江慕水推推墨鏡,“進不去說什麼都白瞎。”
“哦哦那也是!走,上車!”
一輛低調的商務車裝作私家車很快開進醫院裏去了。
住院部樓層和病患實在太多,也不知道殷千城到底在哪個,總之,看著哪裏人多就是了,江慕水身形嬌小,一直在人群中擠竄著,感覺自己,從未有過的著急,她竟然有了一種當初深更半夜抱小誠來看病的感覺,那個時候,一個母親的焦急是焚心蝕骨的,好像天塌下來她都能頂住,隻要能出來個醫生幫孩子減輕痛苦,一切都值了。
她現在一個病房一個病房地找著,心頭的焦灼就是那般感覺。
大腦此刻已經分不清是非對錯,她也忘了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自己,她隻想看殷千城一眼!
終於找到了人最多的那個病房。
隻可惜。
病房門緊閉著,大多數人裝作不經意地在門口來回徘徊,卻連一條開著的門縫都拍不到!
護士進出也隻看得到裏麵白花花的一片,根本看不到殷千城的人,大概是在更裏麵的病房!!
就是這兒了!
江慕水找到後輕鬆了許多,女記者氣喘籲籲追上來,蹙眉問,“這可怎麼辦?拍不到啊,也進不去。”
江慕水墨鏡後的臉色輕鬆下來,輕聲說:“耗著吧,當記者就是要比誰更能耗著,當你覺得事情快過去的時候就差不多有轉機了,我等得起,你要等不了,你就先回去吧!”
女記者瞪大眼睛:“開什麼玩笑?好不容易進來了我當然等啊嘖,看不出來你這麼年輕,這麼有毅力啊!”
江慕水:“”
她無語了,推推墨鏡,什麼都不再說。
“哎,你為什麼戴墨鏡啊?怕被殷千城打嗎?”
“”
“你真是有先見之明,我們攝影師如果早知道這一點,就不會被揍成那個豬頭樣了。”
“”
“果然富二代都是一個鳥樣,之前看報道我還以為殷千城是個什麼百年不遇的貨色,誰知道也是爛貨一個”
江慕水猛地扭頭,墨鏡也擋不住她小小的怒火:“你現在就是為一個爛貨得等一個晚上甚至等到明天早上,那你是什麼呢?”
女記者:“我”
“哎你什麼意思啊?有病吧?你突然罵我幹什麼呀?我們在工作,工作你清楚嗎?你也在等一個爛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