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水猛地噎住。
“你到底在哪兒呢?”他的嗓音驟然溫柔下來了,冷沉中透著縱容。
“”江慕水的心,在月光的照耀下,瞬間一塌糊塗。
她輕聲說:“我在你病房的樓上,盡頭的陽台上。病房那一層太擠了我進不去,人太多了!”
伴隨著那一聲歎氣,殷千城緊蹙的眉心,猛地就舒展開來像春風拂過,像溫柔的手在輕輕地撫摸,他是怎麼都沒有想到,此刻的江慕水竟然在醫院,不管今天的事,她是通過什麼渠道知道,此刻,又到底是因了什麼進來,兩人此刻這麼近的距離,讓他心安。
他鎮靜了一下,輕聲說:“安全通道那裏有一個小門,是上鎖的。你下來,我給你開門。”
這感覺
咳
這感覺怎麼這麼像偷情呢?
為防止她多想,殷千城又加了一句:“你以為這裏那麼多記者為什麼都會被攔住呢?你應該,是喬裝進來的,否則這裏這麼多殷家的人,你頂著那張臉進來,恐怕早就沒命了快點過來找我,趁他們發現你之前,慕水。”
他的話,這個時候才真真切切地打動了她。
是啊。
殷家的人,不好惹。
江慕水再怎麼蠢她都惜命。
當年殷老爺子的事情著著實實嚇到了她,然後她有了小城,此刻的她,比此生任何時候都惜命!
江慕水掛了電話,推開門出去,很快找到了那扇安全通道的小門,看樣子是舊樓翻新的時候鎖上的,許久不用了。
她費了很大的勁推開生鏽的鐵門,全完摸黑走下去,一直到了那扇緊閉的安全通道小門,她纖小身子緊緊貼著那扇門,大氣都不敢出,黑暗令人恐懼,她屏息,一直到那邊恍惚有人靠近了過來,呼吸清晰可聞,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有人靠近了過來。
靜謐的深夜中,仿佛有淡淡的耳鳴在耳中想起,江慕水纖細的身影緊緊趴在了門上,閉上眼睛忍著額上的薄汗,凝神聽著那邊的動靜。
殷千城的呼吸輕輕灑在空氣中。
他將外套穿上,拿著一把生鏽的小鐵鑰匙,打開了門。
江慕水輕輕一動!!
他突然低低說了一聲:“別靠著門。”
她一驚。
這才瞪大眼睛,在完全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倒退了一步。
門開了。
灰塵散落下來,嗆得她一時呼吸都特別難堪,捂著鼻子咳嗽出聲,下一瞬,一隻大手不知道從哪裏探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摩挲了兩下之後就攥緊了,將她拉了過來,然後,利落地猛地鎖上門,試了試門的牢固程度。
那道聲音從頭頂傳來,他低啞問道:“電話卡呢?”
江慕水愣愣地看著他,太黑了看不到他的眼睛,但下意識地覺得很有安全感。
“丟在陽台底下的那個小花園裏沒有那麼恐怖吧?又不是在拍科幻大片?他們還會根據我的定位跑過來找我嗎?”
他一把將她輕輕拉到身邊來,緊緊攥住她的胳膊,低沉道:“我怎麼知道?我隻是在以防萬一!!”
“殷千城”
她訥訥叫了一聲,嗓音微顫,“這裏太黑了,我有點怕你病房在哪兒呢?”
殷千城淡淡低頭,凝視著她,問道:“你是不是戴著墨鏡?”
“啊?嗯。”
“有病嗎?”
“”
“大晚上的戴墨鏡。”
“”
她瞬間惱火得要死,推了推墨鏡,說:“我不戴墨鏡,早就被認出來了,我都看到了好幾個眼熟的人,是經常在殷氏出沒的,你之前不還誇我聰明嗎?”
“是挺聰明的,可現在,這裏隻有我了,你不打算看我一眼嗎?”
她:“”
“算了,還是別看了!”殷千城猛地想到自己的傷勢,關了門後,手往下垂去握緊她的手,拽著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我帶去你病房,很大,裏麵很好藏身,你別出聲,跟我走吧!”
江慕水很被動地被他拽著往前走,全部的希望都凝聚在那隻幹燥溫暖的大手上。
繞了幾圈,推開了幾扇門,病房就到了,殷千城關上了小雜物間的門,鼻息中淡淡舒出了一口氣,將她拉到了病房的中間。
病房也是一團漆黑。
殷千城脫下外套來,逐漸的,他聞見了一股香味兒。
側過頭,他問道:“你口袋裏藏了什麼?”
啊?
江慕水愣住了,戴著墨鏡她什麼都看不清楚,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囁嚅道:“哦我我買了兩個麵包,打算今晚蹲點兒的好像還有一個啃了一半沒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