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急得團團轉,在裏麵趕緊跟他道歉,要送他回去休息。
殷千城半晌後終於走了出來,看著站在門口,不斷看著手表的小女人,眸光深深。
幾分鍾後,他們和阮靜李強打完了招呼,走向樓上去。
殷千城上了樓就躺在了那裏。
傷口痛,又極其疲累,他動彈一下都有些困難。
江慕水看著生氣,但又沒辦法,隻能燒水衝了一些蜂蜜水,又拿出急救箱裏的醫用藥棉來,沾了生理鹽水給他擦拭傷口外的地方,看他喝了一點蜂蜜水之後,才安心下來。
秋風吹拂,陽光暖暖。
江慕水攏了一件外套,在自己的小床前,坐在椅子上靜靜做這些事。
鑷子夾著藥棉,擦過他麥色的肌膚,上麵都有些碘酒留下來的去不掉的痕跡了,上麵的擦傷,跟自己白嫩肌膚上的擦傷襯托在一起,看著恰到好處的舒服。
他用一隻手搭在眼睛上,擋著外麵的光線,突然悶聲開口說:“我覺得那個孩子很像我,我見過小的時候,我在老宅裏的照片,幾乎都像是同一個人你覺得我會是自戀嗎?小的時候的確長得很標誌,被很多親戚拿出來津津樂道過世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他那麼像我,肯定有原因”
江慕水知道自己隱瞞得很好,用生理鹽水涮了一下藥棉,說:“是你失落在外的遺珠嗎?你跟阮姐,以前就認識?”
他悶笑了一聲。
江慕水抬起眼簾看了他一眼。
他低沉開口:“我之前很少亂來過,跟你跟你那一次的時候,我說我差不多是第一次,你信麼?”
差不多?
第一次?
江慕水不由得想起了那個雷暴夜,是她最最可怖的記憶,小臉冷冷地蒼白了下來,一想又覺得搞笑,冷笑了出來,力氣也大了些:“第一次?殷千城,你騙鬼呢?”
是啊。
他甚至自己也覺得,他在騙鬼。
然而事實是。
從小到大都活在仇恨和絕對禁錮的製度裏的人,哪有自由的靈魂?曾經在國外上學的幾年,有前衛的國外同學帶他去玩過,他也交過一兩個不知算不算數的女朋友,但是
傷口被她弄得有些疼,也不知怎麼心躁睡不著了,殷千城起了身,冷峻的臉透出幾分疲累,片刻後,輕輕抓住了她的手。
江慕水心髒一陣亂顫,清眸對著他,說:“怎麼了?這點兒疼,受不了了?”
他抿唇,半晌後才輕輕執起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
然後黯啞道:“不知道怎麼了,我心躁得很,睡不著頭痛得很厲害,但就是睡不著,你休息一下,別擦了”
江慕水苦笑:“因為跟我說了個謊,就睡不著了?殷千城你還真是脆弱”
“我沒有撒謊。”
他突然冷下聲調來,寒聲對她說。
江慕水一顫。
她一雙清冷的水眸也抬起來看著他,道:“我對你的第一次不感興趣,你沒必要跟我說,你覺得,我會想聽?”
“你想不想聽也跟你想的不一樣,你覺得,我經驗豐富,那一次也是對你亂來,我不是。”
“殷千城”
“我承認我是跟同學一起出去玩過,但是,我應該還不算破戒,她她是個烏克蘭的女人,算是膚白貌美,但是那種事如果用來買,我覺得自己會像個牲口,而她隻是個母牲口,所以,她給我給我用手解決完一次之後,我就讓她走了”他說得有些尷尬,但那的確是自己十幾二十歲時候的荒唐事,想不承認也沒辦法,他緊緊擰眉,有些不自信,“我這樣也算?”
江慕水聽得目瞪口呆。
這種私密的事情,又是情侶禁忌,本來根本不能提起,但是,他們現在不是情侶,隻算是吵架吵出這種事來,她簡直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他純潔又怎麼樣?
他那次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又怎麼樣?
因為這樣,就能掩蓋罪行了?
江慕水小臉垂下來,隱約可見臉色不是太好看,合上自己的急救箱,評價了一句:“真是齷齪不堪。”
嗯。
對。
殷千城不知怎麼了,聽到這一句竟然覺得輕鬆了不少,至少她是這麼說,而不是說他髒得無可救藥,他眯眼盯著她,輕聲應和了一句:“嗯我齷齪不堪。”
江慕水蓋上盒子,神情有一絲輕鬆:“好了,我擦好了,你休息一下吧,我有點事忙。”
說完,她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