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不是後來莫南出事,千城又接著出事,老爺子不得已為了牽製千城才將她捧得比天高,她都懂。
太悲涼了。
阮清幽看著自己專用的這個鑲金線的釉下彩碗,隻覺得豪門冷情,不知哪天她這個美夢的泡泡就破了。
殷千城在房間處理事情到中午,然後直接走了。
許歡瑤還在房間睡覺。
車都開出去了兩公裏,他停下來,被老宅裏的傭人提醒好像落了一個人。
傭人趕緊急急忙忙叫了他回來。
許歡瑤坐在老宅大廳裏被眾人圍觀,臉色發黑狼狽無比地等著。
殷千城沒有絲毫抱歉的意思,跨進門來,見她還在等,蹙眉問:“還不走嗎?”
反倒像是,在怪她沒有跟好他一樣!
殷千城上了車繼續打電話,到了市區,蹙眉問她:“你是自己回家,還是怎麼樣?一個合作商等一下要過來,我沒時間陪你。”
許歡瑤這才醒悟,她早就期待著的見父母,同居睡在殷家老宅,在朋友麵前親口承認她未婚妻的身份,一係列竟就這樣過去了。
她這一輩子,還沒有受過這樣天大的屈辱。
沒有人這麼不重視過她。
把她當狗一樣在遛。
難說殷千城對她不好,每一件事,他都還算周全,在外人麵前給了她麵子,但在他家人麵前卻絲毫不拿她當回事。
他不愛她。
所以才絲毫沒有在意過她的感受。
以前他紳士,是因為他敬重許家,也跟許默言交好。
現在殷家和許家,就是為了利益而結合在一起,他心中並沒有太多對許家的恨,也就是淡淡的,但是以前都還是朋友,還可以說些心裏話,現在是未婚妻,他就會相當避諱了。
能不說就不說,何況她猜忌心這麼重。
許歡瑤眼眶紅了,抓著包:“什麼客戶?男的女的?你一早這麼著急回來,開了半路想起把我落下在你爺爺家了?”
殷千城抿唇不語。
許歡瑤極力壓下火氣,說:“你給我一個解釋,你是真忘了還是故意的?”
他蹙眉,許久後也是忍不住了,道:“你能不亂想嗎?我故意落下你讓你難堪,幼稚不幼稚?能改變什麼嗎?我接受訂婚了,還不行?你還想做什麼?”
“殷千城,我們是新婚夫妻,你不可以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不想還沒結婚就跟你吵架!!”許歡瑤歇斯底裏。
他沉默了。
淡淡點點頭,“行,不吵。”
“你要下車還是怎樣?我給你哥哥打電話,看他有沒有空過來接你一下。”蹙眉,他這才輕聲道,“你自己就能回去”
糾結什麼呢?
許歡瑤大喊一聲:“夠了!!殷千城,江慕水在你也這麼對待她嗎?”
他緊緊鎖著眉頭,不耐的感覺已經衝破了天際,冷冷盯著前麵,嗓音狠狠冷沉了下來,寒聲道:“你有完沒完?”
許歡瑤被這種冰冷的口吻嚇到了。
她依舊情緒激動:“沒完!你對她也這樣嗎!!”
“我已經放下這件事了,你非要提起是要計較一下那天你是怎麼陷害她的嗎?許歡瑤,我都沒有說你心狠手辣,遭受意外往別人身上潑髒水,我是不是該感激你沒說強暴你的人是我?你這樣心如蛇蠍值得誰喜歡?將來你還說不定會對我和我的家人做什麼!你想讓我後悔娶了一條毒蛇嗎?!”他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蹙緊的眉宇之間透出極端的厭惡,狠聲說,“我忍你已經是給你麵子了,你自己什麼樣子去照照鏡子,別不知好歹!!”
被心愛的男人這樣指著鼻子厭惡,罵她是蛇蠍一樣的女人,許歡瑤的心在一塊一塊地碎掉。
一時間她連辯解都忘了,心虛得連罵都罵不出來。
隻剩下了滿心的驚慌。
她恍恍惚惚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主動下了車,眼眶憋得通紅,等驀地清醒過來,她一抬頭,看著滿街的車水馬龍。突然之間,一股被嫌棄厭惡的悲愴就湧上心頭,她想哭,卻心虛得也不敢哭,以前她也不是沒有一個人回家,但是此刻她就像一條喪家之犬,她保持單身不是不渴望愛情,她空出身邊的位置就是為了溫暖自己,卻沒想到那個位置滿了,卻給了她針紮一樣的遍體鱗傷的刀!!
許歡瑤可以孤單,但是她明明身在自己期待的戀情中,卻被當做毒蛇和螻蟻一樣對待!!
“你就別哭了,瑤瑤。”
閨蜜哄了她一整天,聽著她從下午哭到夜裏十二點,頭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