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邱澤,道:“把你今天找人偷拍的照片發過來,一張底片都不能少,少一張斷一條腿,你隻有四個肢幹,悠著點兒,聽明白了?”
邱澤哆嗦著,佝僂著背掏出手機來,當下就慢慢用軟軟的滿是血的手指推給了他。
殷千城抓起了那個手機來,後退,冷冷“砰!”得一聲關上了門。
終於清靜了。
這個世界。
好可怕。
江慕水裹在被子裏,連頭都不敢冒,她渾身都浸透了汗水,等一個溫柔的手扒開被子以後,她還是不敢麵對外麵的一絲絲光亮,痛苦地嗚咽了一聲之後捂住了臉,並不朝外看一眼。
殷千城就隨她這麼躲著,被子給她蓋到脖子那裏,俯身擁住她,一直纏綿親吻著,反複撫摸著她的背,好半晌,江慕水才慢慢停止了劇烈的顫抖,隻是還捂著眼睛,隻露出半張臉來。
殷千城也心浮氣躁。
今天是他來得及時,所以才阻止了邱澤,如果他沒及時趕來呢?跟著的人說感覺江慕水跟那個人的關係很親密,是吃了飯過來了,看到兩個人到了樓道一邊的陰暗花叢裏還以為是做什麼,不敢彙報給他,誰知道
猥褻和性騷擾這種事都是熟人作案比較多,而且真的不能看對方到底平時人品如何。
就溫和如邱澤,居然這種情況下都
殷千城心頭煩亂,不去思考這些為什麼的問題,他隻知道這種事不可原諒,也絕對不能再發生,今晚必然是不會出事,好歹他的人跟在後麵,他不願讓別人出手才親自上手修理他。
但是,她為什麼
過好大一會兒,江慕水才放下了手,果然是哭了,眼眶一片微紅的幹澀,她眨了眨眼,有一點不敢看他,咳嗽一聲歪過頭到一邊。
他臉色淡淡,輕聲道:“寶貝,嚇到了嗎?”
她不說話。
他輕輕揉著她有些僵硬的指關節,柔聲說:“每個人都有那麼一點陰暗麵,如果這個世界不招惹你,你犯不著主動去招惹別人,那是犯罪,可有些事情隻能用極端的方法去處理,我保證,我也是第一次對人下這麼重的手,畢竟,以前沒有人能讓我這麼在乎過。”
這個人,怎麼解釋都說得像情話一樣?
她扭過臉來,神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坐了起身,眸光清澈地近距離盯著他,沙啞道:“千城,以後不要再這樣了,我我是真的有一點害怕,我不是害怕你,我是”
她也說不上來,那一刻到底害怕的是什麼。
害怕見證這個世界的黑暗麵。
害怕一個不慎失去他。
殷千城將她緊緊抱在懷裏,親吻了一會兒,低啞道:“我知道不用害怕。你有時候就是太過善良,總想著不能對別人更壞,其實有什麼呢?”
“我殷家長孫的身份,外人看起來光鮮亮麗,這麼多年我卻隻盡了我的義務,沒有享受到半點。”
“所有這種身份的人,哪怕是邱澤的哥哥,都在外大手大腳地賭博玩女人,闖禍惹事,圈子裏人盡皆知,我跟這些人徹底劃清著界限,做我該做的事,事到如今,卻都不知是為什麼。”
太多人不守規則。
太多人逼迫別人容忍。
但好心如果換不來好報。
那要好心幹什麼?
她正揪心地想著,一隻手探了過來,輕輕撈起了她的下巴,她被迫抬起臉,接著一個溫潤的唇就堵了她的唇,半點拒絕的空間都沒有。
一日不見。
如隔三秋。
此話不假。
她難以抗拒,加上這件事的恐懼感和後怕,圈住了他的脖子,兩人很快到在了床鋪之間,熱吻纏綿,吻了足足十幾分鍾之久。
他疑惑,慢慢鬆開她,吻著她的嘴角,沉聲道:“隻是你怎麼了?那個時候,為什麼不叫?”
他眸光中透著深邃的不解,沉聲說:“我的人就在不遠處,稍微發出一丁點兒聲音他們就會被驚動,那時怎麼了?他捂住了你的嘴了?”
江慕水水眸心虛地一顫,感覺到了一種渾身襲來的脫力感。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閉上眼,又睜開,她小臉蒼白,轉移了話題:“沒什麼,當時嚇得太厲害了,一時嚇得失聲,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你呢?怎麼三天兩頭過來?坐飛機本身就很累,昨天聽說許歡瑤去了老宅,你怎麼還有空?”
他將她從床上撈了起來,淡淡道,“今晚有點別的計劃,演了一出戲給她許小姐看,不用我親自出馬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