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莫南跟殷千城能一樣嗎?現在跟當年一樣?”
林夏氣得吐血,紅著眼道:“當年有陸家那個強勁的競爭對手!有莫倚瀾那個三心二意,周轉在三個男人之間的賤貨!現在行嗎?江慕水人走茶涼了,知趣滾蛋了!你還拿什麼威脅殷千城?你再逼一個殷千城跳樓試試!!我就承認你有本事!!”
殷莫北被罵的顏麵掃地,臉上火辣辣的,冷冷瞥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真有種把林夏掐死的衝動。
他吸了一口氣,胸口熱血湧動,穿上了外套,鏡子裏的男人已經顯露出了老態。
老驥伏櫪,誌在千裏。
能這麼老但是還不放棄,不甘於平淡生活,不認命的男人,也是少見了。
可殷莫北不甘心啊。
鬥不過親生哥哥,最後還慘敗給親生哥哥的兒子,此恨深如海,刻於骨!!他怎麼能甘心?
心比天高的殷莫南都跳樓自殺了!
一個小小的殷千城,真當他鬥、不、過?
殷莫北眼底的陰冷殺氣緩緩散開來,係上袖扣,幽幽說:“你說得對,我老啦我沒有時間再陪他們玩了釜底抽薪,殊死一搏,老爺子這輩子,都沒正眼看過我一眼,林夏啊那他的餘生,我就讓他,除了我誰都再也看不見”
“”他回過頭來,變態一樣地嗜血笑起來,說,“你明白了嗎?”
林夏嚇得一個冷顫,攥緊了拳頭,冷嗤反駁道,“你還能把殷千城也逼得跳樓?鬼才信!!”
殷莫北嗜血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衣擺。
他走出去。
踱了兩步,又站定了,回過頭來。
輕聲低啞地陰狠說道:“我能。你好好看著吧,看著這次殷千城,是怎麼完成他的縱身一躍的吧”
老宅。
入冬了。
殷楮墨一大早起來就覺得渾身的骨頭有些僵硬,起來都有些困難,呼吸不太順暢。
以往入冬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人生,好像已經垂垂老矣。
他緩了半天才起來,半晌後,才叫了傭人。
“阿芳。”
不一會兒有人推開了門,阿芳驚訝看著他,看他沒換衣服,叫道:“老爺。”
殷楮墨垂著頭,說:“我有些累,你給我換好衣服,我今天上午還要見個人。”
阿芳驚訝不已,但立馬點頭,說:“哎,好。”
以往老爺都不用別人穿衣服的。
如今算算。
老爺子年事已高,已經過了八十,阿芳抬眸仔細看了看老爺子臉上的皺褶和老年斑,即便蒼勁矯健,但英雄遲暮,還是會輸給時間。
快到晌午的時候,老宅裏來了一個人。
一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走進來,將外套和公文包交給了傭人,朝老爺子這裏走了過來。
殷楮墨放下了茶盞,也沒看他一眼,沉聲問道:“怎麼樣了?”
戴金絲眼鏡的男人頓了頓,將手裏的文件交給他,道:“從二少那裏截獲的數據,他派人去江城過果然是去監視那位江小姐的,一兩個月的時間幾乎一無所獲,就在最近好像發現了一些什麼,我有察覺,所以就攔截下來了。”
殷楮墨依舊不當回事,冷聲道:“重要嗎?”
他是問線索。
一絲陰冷的寒光從金絲眼鏡男的眼鏡裏閃過去,他開口說道,“重要。”
殷楮墨這才,慢慢地,冷漠不屑地,抬起了眼睛。
“我也盯了一段時間,沒發現別的問題,那個蠢貨,竟然能發現得了了?”
男人拿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二少做事沒有邏輯,蒼蠅一樣東碰西碰,沒想到反而對事情有幫助,別人看來不可能的事情他都想象得到,大概嗬,生活比電視劇都精彩的緣故吧,這次的結果還真的是很令人驚訝。”
“哼!”
殷楮墨仍舊不不屑,不相信這個二兒子能有個什麼鬼出息,懶洋洋道,“好事還是壞事啊?我倒要看看這個蠢貨能折騰出點兒什麼?”
戴金絲眼鏡的男人頓了頓,將文件遞交到他手上,說道:“是好事。”
“但是對您來說,也有可能是壞事。”
殷楮墨冷漠不在意地將文件拿過來,翻看了幾眼,看著標題還很不在乎,接著,神情逐漸變成了疑惑,震驚,最後為了求證,反複翻看了好幾遍,拿過了自己的老花鏡和放大鏡來,仔仔細細地看著最後的結果。
拿著老花鏡的手,接著慢慢顫抖起來,顫抖的越來越劇烈。
老花鏡一抖,掉落了下來。
摔在地上“咣當!”得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