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遠嚇得一身汗,籲了一口氣,說:“你等我一下,我趕緊幫你驅散人群,你帶她先回去太可怕了,你晚來了一步,沒看見她剛剛到底有多可怕我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們一個兩個的都這麼不正常?什麼孩子?你們什麼時候有孩子了?”
殷莫北臉色慘白,好久才反應過來,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盯著常遠和殷千城氣憤地看了看,說:“你們還有時間討論這個?受傷的是我!!我我要告她,我要讓她償命!!”
殷千城壓根理都不理他,他徑自用腳勾開了玻璃門,將江慕水抱在胸口,毫不顧忌眾人的目光,一路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
常遠冷笑,給殷莫北簡單包紮了一下,然後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殷莫北大震,氣得臉色都憋得通紅,指著常遠,“你”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常遠挽起袖子,收拾殘局,道:“怎麼,你不服氣嗎?江慕水剛剛會不會殺你我不知道,但是你慫了這是事實,江慕水那麼心思細膩,她會用假的聊天記錄騙你,她就不知道錄個音?你的名譽比她值錢多了,你覺得你拚得過她一個瘋子?”
常遠湊近了他,說,“殷經理,我得提醒你一句,千萬千萬,以後不要得罪女人,否則你看到江慕水會對你做什麼了?還有她背後的男人,才是真的可怕,你把她逼成這樣,你還動了他們的孩子那咱們從此以後都不是親人,隻能戰場上兵戎相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常遠用紙巾擦了擦手,丟垃圾桶裏,冷聲道:“把你的血收拾一下吧,然後告訴你的小夥伴陸霖晟,不管你們有什麼招數都可以使出來,以後大家真刀真槍,誰也不用再偽善,您策劃這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是嗎?”
冷颼颼的話飄在頭頂,激得殷莫北一陣陣發寒戰栗。
他頭皮發麻,卻還是戰戰兢兢地抬起頭,冷冷盯著常遠說:“你以為嚇唬嚇唬我,這件事就算這麼過去了?外麵這麼多人,我流了這麼多血,你覺得”
常遠掏出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嗯嗯,那就多留一會吧,外麵的人把門封住,不要出去。”
他掛了電話。
殷莫北愣愣盯著那個電話,不知道常遠在做什麼。
常遠淡淡道:“別墅裏的人跟我說殷小少爺還在,瑩瑩小姐跟他玩的挺開心的,林夏被帶去做別墅裏麵的spa按摩了殷經理,我說過從此以後不再是親人,您就這麼不相信嗎?手足相殘是挺殘忍的事,可是沒辦法,殷總從祖輩開始就被教育著這是常態,再有上一輩的人那麼對他做榜樣,他又能怎麼樣呢?”
常遠收起了手機,手揣進口袋,冷漠地推開門又關上,走出去了。
殷莫北氣得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連江慕水都怕,現在連一個助理都怕,他不敢承認自己是被江慕水那種不怕死的勁頭給震撼住了,有本事她去威脅老爺子啊,看看老爺子會不會給她威脅到!!
夜幕緩緩降臨。
房間裏一盞燈都沒有開。
為了方麵照顧她,殷千城脫了外套,然後開了一盞昏黃的小燈,去擦拭了她臉上的汗,包紮了手上的傷口。
接著,他凝眸深深看著沙發上那個臉色蒼白的小女人,她的唇色一直到暈倒了都還沒恢複,眉心一直處於緊蹙的狀態,她的手骨彎曲,剛剛掰了一段時間才微微掰開,她的包包裏一片混亂,她之前訂的那兩張機票最後都沒有用上,一張是她的,另一張是孩子的。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坐在旁邊的暗影裏,殷千城低頭,看著那兩張機票,綁在一起的機票,座位也連在一起。
原來,她計劃好了。
早就計劃好了。
她等待著能夠回到銘城的那一天,想要給他一個驚喜,吧?
小誠。
小誠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字為什麼不一樣?他是城市的城,而小誠是誠實的誠。
殷千城眸色漸漸暗淡緊繃起來,他冷冷抿唇,想起了今日她在殷莫北辦公室裏的場景,她一手險些淋漓地拿著刀,前麵她怎麼威脅殷莫北的他沒有聽清楚,但是她大概是知道了孩子不在殷莫北的手上才要出去,殷莫北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怕她呢?怕是她的威脅實在太恐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