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一臉的蒼白,眼睛裏卻沒有他所想的那種悲戚絕望的光芒,她抓住前麵的警察說著什麼,警察卻極力擺脫著她。
許默言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我是江慕水,我的愛人和孩子都在上麵,你放我上去,我認識他!”
“警察同誌,你聽見沒有?我不是記者,我是江慕水!!”
無論她怎麼說,警察都已經被騙得煩不勝煩,不能輕易讓她上去。
許默言已經走到了麵前。
抓住了那個警察。
他臉色冷凝,淡淡道:“她的孩子真在上麵,讓她上去。”
警察歎了口氣,說:“現在這種破產的人,都沒什麼本事還債和坐牢,就去選擇跳樓輕生,你讓他跳啊?你看他有沒有勇氣跳下來?勸什麼勸?窮人都窮成那樣也沒見哪個去跳樓,說去跳樓的都是這些平日裏富得流油的,還要動用我們納稅人的公共資源來救這種人”
許默言冷笑:“請你換個時間仇富吧,救人是你們的天職,別逼我舉報你的警號,讓她進去!!”
那個中年警察聳了聳肩,掙脫許默言的束縛,終究是害怕被追究責任,拉開了警戒線讓江慕水進去了。
江慕水進去之前,猛地停下來,又回頭看了許默言一眼。
她紅著眼睛,極力保持鎮定,說:“外界都傳你最後也會放棄殷氏,今天一早通稿都已經出來了,但是我想,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你應該不可能出現在這裏,所以我想問,傳聞中的那些事情都是假的對嗎?你應該不是來看熱鬧的,許默言”
許默言靜靜看著她,眼睛一眨不眨,說:“你先上去,我現在什麼都不能說,隻告訴你一句話,你相信千城。”
她站在原地,冷冷的冰雪打在她身上。
她點了點頭,眼眶更紅了,什麼都不再問,衝進了殷氏,就在她快要衝進門的時候,看到遠遠的地方停下了一輛車,裏麵有人走了下來。
這次,跟在他身邊的人不再是陸琛了,而是別人。
江慕水一看到那個人,渾身的警戒都生了出來,踏上台階的腳都縮了回來,手攥緊成拳,守在門口。
幾個人上去將那個人架了下來,跟警察說了幾句話之後,那個人就被放了進來。
殷楮墨也很焦急,臉色從未有過的差,掙脫開周邊人的束縛就往裏麵走。
卻突然,看見了一個身影。
偌大的殷氏大樓門前,一個纖細的身影就擋在那裏,冰冷的臉上透出無窮的戒備和恨意,盯著他,站著沒動。
殷楮墨看清楚她的臉的時候,心頭猛地一個震顫,抖了一下,定了定神,又走了上去。
他懶得理會這個女人,現在他孫子最要緊。
殷莫北這個畜生,造孽似的一手將殷氏毀到了現在,還不夠,還要逼得他孫子跳樓?就像當年的殷莫南一樣?簡直不能忍。殷楮墨一邊痛恨,一邊也擔心千城真的會想不開,他必須親自來看看,雖然殷氏的落敗已經讓他心急如焚,但孫子的命一樣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就怕就怕,千城跟他父親一樣也是個不爭氣的!!
“”殷楮墨冷冷地背過手,拄著拐杖往台階上走。
熟料——
無論他走到哪裏,那個女人都猛地衝出來,鬥架的公雞一樣張開雙臂,冷冷攔住他的去路!!
殷楮墨震驚!!
被攔了一兩次之後,殷楮墨心裏的震撼已經大過了天際,不得不冷冷眯眼看著眼前的這個膽大包天你的女人,緩聲開口道:“你知道你攔的是誰嗎?你信不信,現在我一句話就能讓警察把你架出去,你跟我殷家沒有半點關係,這是我殷家的家務事,誰給你的膽子來這裏擋著我?你不覺得你簡直可笑死了?”
那個女人卻從口袋裏抽出了一個文件,抖開,說:“我不是為了別的上去的,我的孩子在上麵,此刻應該在別人手裏,我這裏有dna檢測報告我是他的生母,我當然有權利上去,我問天問地,也問不到您的頭上,不用征求殷董事長的同意!”
這個女人,倒是凶狠啊。
殷楮墨冷冷眯著眼睛,背著手看著她。
“你這個女人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多大的禍害啊,千城如今變成這樣全部都是因為你,你不但沒有半點悔過之心,到現在還在攔著我,出了事你負責嗎?我告訴你,千城如果出了點什麼事,我絕對追你到天涯海角讓你給他陪葬”
她笑了,笑得很是燦爛:“是嗎?這點您不用擔心,還追我追到天涯海角!哈哈,我去天涯海角幹什麼?他死了,我也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