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嚇得不輕,趕緊去開門,開了以後錯愕地站在那裏,然後欣喜叫了一聲,說:“老爺,是小姐回來了。”
歡瑤。
是歡瑤回來了。
歡瑤今天一整天都不見身影,傭人說她一早就出去了,難道難道歡瑤是去打掉孩子的
許敬堯一時怒火衝天,趕緊奔到門口,瞬間也錯愕了一下,因為許歡瑤不是一個人回來,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筆挺如鬆柏一般肅穆的身影,許歡瑤狀態非常不好,臉色蒼白,情緒瀕臨過崩潰,又經曆了大喜大悲,剛剛才穩定下來。
許敬堯不管跟著她回來的那個男人是誰,趕緊蹙眉,衝上去,抱著許歡瑤問:“你打掉孩子了?我昨晚剛剛跟你說完,你就迫不及待地去打掉孩子了?你跟我說話,到底是不是!!孩子現在怎麼樣?你手術到底做了沒?許歡瑤,我在問你話!!!”
許是許敬堯咆哮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另一邊的莊嚴實在是受不住。
莊嚴蹙眉,走上前緊緊握住了許敬堯的手臂,冷靜道:“許伯父,別動她,她今天狀態不好,胎兒也是前些天剛剛保住的,你這樣晃她,難保她不會再動胎氣。”
再動胎
胎胎氣?
許敬堯那一瞬間的神情,可謂是從震驚變得呆滯,又從呆滯變得驚喜,矍鑠的眸子緊盯著許歡瑤上下打量她一番,驚喜說道:“原來沒打掉?沒打掉是不是?哈哈哈那就好,歡瑤啊,爸爸告訴你,咱們可能不用出國了,因為殷氏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哥哥跟千城的生意賺錢了你知道嗎?咱們前期的投資有回報啦!!這簡直是件天大的好事,來來來,你快進來,你沒有打掉孩子就好,婚禮還能繼續,咱們現在就等你哥哥回來,看你哥哥是不是真的從殷氏撤資了,這件事情如果他沒跟殷千城提就更好了,資金沒撤出就更好了!!哈哈哈”
許敬堯把許歡瑤像尊菩薩一樣迎到了房間裏來,笑眯眯地讓她坐下。
這個時候,才想起了陪許歡瑤回來的這個男人來。
莊嚴還站在門口冷笑。
他這個人,在軍隊裏呆慣了,真的一時之間適應不了商人的這副嘴臉,有奶就是娘的模樣,他記得自己小的時候也見過許敬堯,完全不是這幅樣子的,他儒雅有風度,要說笑起來也是淡淡的,一派大學老師的風範。
這兩年也不知道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許氏要從殷氏撤資的事情早就傳的沸沸揚揚,聽許歡瑤說的話也確有其事,而許敬堯現在這個時候,是怎麼做到大言不慚地以為他還能跟殷氏繼續合作的?
許敬堯冷冷背過手,打量著那個男人,嗯,樣貌不錯,身材體格也都不錯,就是誰知道他是誰啊這個時候怎麼出現在瑤瑤身邊的
難道還是她不甘心的追求者
許敬堯背著手走到他麵前,冷漠打量他一下,說:“年輕人,我是歡瑤的爸爸,今天多虧你送歡瑤回家了,我們家裏還有點事要處理,有時間的話我一定去你家登門道歉,但現在嘛”
“阿香——”許敬堯愈發冷淡道,“送客。”
傭人得到了命令,趕緊上前:“這位先生,那就請您”
這個時候坐在沙發上的許歡瑤才猛地抬起頭來,沙啞著嗓子冷聲對著門口的傭人嗬斥道:“你知道他是誰嗎?你就讓他出去!!”
莊嚴:“”
許敬堯:“”
許歡瑤抬起頭來,眼眶裏還殘留著猩紅的血絲,道:“爸,他是莊嚴,幾年駐守在邊疆沒回來的莊嚴,您不認得了嗎?”
莊莊嚴
許敬堯這才錯愕起來,他,他記得自己上一次見到莊嚴的時候還是他十幾歲的時候,跟著他那個哥哥屁股後麵跑,遠遠沒有現在的成熟穩重的男人氣場,許敬堯再仔細看一眼莊嚴肩膀上的簡章,年紀輕輕竟然已經是軍功累累的上校了
許敬堯臉部的肌肉抽搐著,神色突然大改,笑了起來,趕緊上前拍著他的肩膀上:“哦哦,莊嚴原原來是你啊哎呀你看我,居然不認識了,原來是莊少將的愛子你看看我的眼睛,簡直都快瞎了,居然認不出你來,你可千萬別怪罪伯伯啊?來來來快進來快請進快請進”
莊嚴對許敬堯前後態度的轉變簡直無語,冷冷沉吟了半晌,終於還是放心不下許歡瑤,腳踏進了門檻,走進來了。
他走了過去,想了想,還是過去靠著許歡瑤坐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