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瑤眼底一片荒蕪,沒有一點劫後餘生的喜悅,反而對未來充滿濃濃的擔憂,看著高速公路外的田野,苦澀道:“莊嚴,我還不知道你到底對我是什麼心思,你認真的嗎?還是你隻是相對我肚子裏的孩子負責?那天,才那麼激動地跑去阻止我打掉他的?我也知道,能被你救下來是我的榮幸,我要是今天去了婚禮恐怕會連骨頭都不剩,我雖然知道未來任何一種生活都比現在強,但是,我也還是有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我沒辦法將就”
她的心就像是漂浮在空中的羽毛,會起,會落,會飛走,完全不掌控在自己手中。
她害怕。
極度的害怕。
都是真的。
莊嚴走到了她的身後,已經破開了人跟人之間的安全距離,高大的身形來到她的身後,幾乎快要貼上她的後背。
“”許歡瑤也感覺到他的氣息了,手攥緊羽絨服,渾身緊繃了起來。
莊嚴的手輕輕放在了她的腰上,他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低低道:“我會讓你知道我對你是什麼心思,我到底是不是認真。現在的確不是回到銘城的最好時機,我們要晾一下雙方的父母家人,不僅是你的,還有我的。”
“接下來幾天你隻能跟我在一起,在你能接受我以前我不會對你如何,等到時機合適,我們就回去,我帶你,去見我的父母。”
他微微俯首,在她耳邊輕問:“這樣,可以了嗎?”
許歡瑤莫名覺得耳朵非常癢,大概是因為他的氣息擦過,她非常非常不適應。
她扭過了頭,半晌才緩過那陣緊張,點了點頭,嗓音有些異樣道:“知道了。我知道了。那走吧。”
莊嚴沉默不語。
許歡瑤耐不住這陣沉默,轉身,獨自往車邊走去。
猛地,旁邊高大的男人攥緊了她的手腕。
許歡瑤:“”
他的手指往下,因為常年握槍,手指微微生著薄繭,火氣旺盛的男人的手掌,哪怕在冰天雪地之下都透著火熱的溫度,他的手往下,慢慢到達了她的袖口,有些霸道地握住了她冰涼的手指,輕輕地,握在了自己的掌心。
許歡瑤呼吸開始有些不定。
莊嚴一身肅殺地拉過她的手,來到了副駕駛座前,給她打開車門,讓她坐了進去。
許歡瑤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上去了,像個鴕鳥一樣裹住了自己。
莊嚴知道這有些別扭,但是,莫名的心裏像緩慢地開了一朵花一樣地開心,嘴角不禁勾了勾,來到了駕駛座上,開車走了。
他知道讓她接受他,是一件很艱難緩慢的事情,但是,他有耐心等。
那一天,一定會到來的。
***
這一天的當晚,殷千城他們的微信群裏很熱鬧。
殷千城本來沒空看他們聊天。
但是,看他們聊的實在有趣,又一直拉著自己聊,笑了笑,索性拉了一個人進去。
大晚上的,一個纖細的身影在開放式廚房裏走來走去,一邊做著餅幹,一邊聽見自己的手不停地響起了短消息的聲音。
她眨了眨眼,走過去拿起來看。
“來來來,我給你們出個題,許敬堯嫁女兒,打一個成語,來來來,猜。”
“得不償失?”
“肉包子打狗?”
“尼瑪會不會說話?罵誰是狗?繼續。”
“那賠了夫人又折兵?”
“接近了,繼續猜。”
“猜不到了。”
“鬼知道是什麼,沈崇明,給我聽聽你腦洞有多大。”
“我告訴你們啊正確答案,應該是,喪心病狂,上躥下跳,狼心狗肺,狗咬呂洞賓”
“你能滾嗎?”
“請你滾+1。”
“請自選姿勢720度騰空翻轉滾出去謝謝”
江慕水無語地看著這些人的對話,她也有看今天的新聞,但這裏麵的人她隻認識一個,就是沈崇明,她尷尬地放下了手機,也不知道殷千城將她拉進這裏做什麼,她最好還是沉默吧。
“啊哈哈哈我知道你們這群人妒忌我的智商,妒忌也沒用我就是大天才哈哈哎?好像進來一個小妞?”
“你哪隻眼睛看見有小妞?你看誰都像小妞,我侄子進來你都說是小妞。”
“你侄子用一個網紅頭像怪我咯?”
“沈崇明你看清楚了再叫,等下把你送小妞床上給你爆菊你就知道錯了”
“靠,你特麼再咒我”
“小妞小妞,你說句話,你頭像怎麼是律師?知道新人規矩不?先爆照,再發語音,再自爆三圍,就ok啦,或者你私聊我也可以”
“沈崇明,你臉呢?”
“臉是什麼東西?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