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一般的深切擁吻
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的,她狼狽地喘息著,臉上一片酡紅,模糊的意識漸漸回籠。
她的手將他身前的衣服都抓皺了,無名指上那熠熠閃光的鑽戒刺著她的眼睛,將手指襯托得更加嫩白纖細,殷千城牢牢將她鎖在懷中,目光沉沉的,仍舊在打量她反複紅起來的滾燙的臉頰。
江慕水終究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別過頭去,有些難堪地靠在他懷裏,避開了那些人的目光。
殷千城胸口漲著滿滿的激動和興奮,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臉色淡漠冷峻,卻是抱住她,拍拍她的後腦緊緊抱著,重重吻上了她的額頭
這一晚,他所有想要見證的人都在,也親耳聽到了她說的那句願意,隻這一句,已經足夠他在未來那樣漫長的時間裏,奮不顧身地去愛她
死而無憾
***
阮清幽在家裏不知道等了多久。
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不一會兒接了一個電話過來。
阿嬌說,是帝都沈家那位少爺。
阮清幽想了半天才想起是誰,小時候院子裏玩得最皮的那一個,她抬眸問了一句:“哦?說什麼了?”
阿嬌喜滋滋地笑著掛了電話,說:“沈少爺說,讓我阮姨別擔心,千城他沒出事,他跟太太求婚去了,就在小八少爺生日宴的那個樵山別墅,今晚大概就不回來了,怕您著急,也覺得那兩個人沒空跟您說這麼一聲,顧不上,所以啊他來通知一聲,哈哈哈”
原來是這麼回事
求婚去了
阮清幽想了半天,情不自禁地也笑了出來,現在的年輕人,這種事有什麼好瞞的。
現在的年輕人也真是浪漫,像他們的那個時候,哪有什麼求婚,哪怕是豪門家族之間的聯姻,也隻是雙方見個麵,等雙方父母定下了親事之後,兩個人約著一起出去轉轉,殷莫南那個時候就不像他這麼熱情,即便是到了新婚之夜,他也一直是冷冷淡淡,相敬如賓的模樣,那一晚他什麼都沒做,喝醉了酒躺在床上,後半夜的時候吐了一次清醒過來,然後就在窗前坐到天明,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了老了,卻總是想起以前的事。
阮清幽眼眶微微濕潤,臉上的表情有點複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握著輪椅的手有些顫抖,說:“阿嬌明天你去市裏,幫我買些祭拜用的紙錢和香,那些東西附近肯定沒有,你幫我準備一下。”
阿嬌一愣,想想那是用來祭拜死人用的,想必是燒給殷莫南的,馬上點頭:“哎,好。”
阮清幽頓了頓,又說:“多買一點。我想著不僅是千城的父親要用,江慕水不是說早就父母雙亡了嗎?索性就一起去吧,畢竟是喜事,總要通知他們的,不能顧此失彼”
“哎我記住了,我一定辦妥!”阿嬌看著她應道。
阮清幽心事重重的,這一晚上倒是沒有很高興。
一想到自己兒子的婚姻大事就這麼交待出去了,一時覺得有點倉促,她竟然也忘了跟莫南商量商量
許多年了,阮清幽一直被流放在國外,見不到殷莫南的墳墓,也就不去想念他,隻每天誦經求佛,成了習慣,一年到頭清心寡欲的,這些天想起他的時候越來越多,有時候看到千城笑,也都覺得那熟悉的眉眼好像在眼前似的。
可能是老了老了,思念故人的時候就多了起來。
不管怎麼樣,這一生她孤寂的時候很多,說是習慣了,但是有時候想起來,那種刻骨銘心的荒涼卻是沁入了骨頭裏的。
殷莫南在的時候,她沒有感受到什麼丈夫的溫暖和安慰。
後來家道中落,家人也四處流散。
阮清幽就更加覺得自己像個浮萍。
也許兒子的婚姻圓滿能給自己帶來一點安慰,帶來一點家的感覺。
她也老了,不該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可是
最深最深的心思畢竟是自己的沒有必要隱瞞自己她這一生好像注定是要被殷莫南辜負的了
當晚殷千城江慕水肯定是沒有回去。
殷千城之前並沒有太具體的打算,隻是,叫了所有人來準備求婚的儀式,求婚成功以後拋下朋友絕對不太可能。
所以即便再想過二人世界,這種計劃還是往後推了推,叫了一群人,索性去了“江南”,還是憑欄閣那個包廂,一群人不管大小,也不管有沒有孩子,這一晚上都瘋脫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