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走進屋裏,看到許敬堯正臉色鐵青地坐在沙發上,看到女兒回來,他仍舊是一臉的沒好氣,但是目光在觸到莊嚴的時候,意外地緩和了一下,還很勉強地努力笑了一下,說:“你來啦?”
莊嚴點了點頭,放下東西之後就自動自發地將許歡瑤攬在了懷裏,有一種不言而喻的保護意味。
許敬堯再大的火氣,在這種情況下也被逼著散開了,隻好說:“坐吧。”
幾個人這才在尷尬至極的氣氛裏麵坐下來了,奇怪的隻是宋柒然。
宋柒然冷眼看著女兒和“未來女婿”坐進去,守在最後,等著許默言落座後,跟許默言坐在了一起。
身為許歡瑤的父母,不坐在一起,她反而讓許敬堯一個人坐在對麵,這場景有點怪異。
莊嚴凝眸看了兩眼,雖然疑惑,但也沒問什麼。
見許歡瑤低垂著腦袋很沉悶的樣子,莊嚴決定自己開口解釋,“許伯父,關於前段時間我帶著歡瑤逃婚的事,我想跟您解釋一下,這是我決定的,歡瑤當時拗不過來隻是被迫,後來我們跑到臨市,她知道真相以後也是為了讓您先能平複一下心情,才沒有及時告訴您他的所在位置,以至於讓你們擔心了,這一點,全部都是我的不對,今天我登門道歉,希望伯父你,能原諒我。”
這話說得很是圓滿。
既把錯誤全部包攬在了自己的身上,也為他們的行為作出了一個解釋。
其實說來也對,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上如果爆出許歡瑤的孩子父親另有其人的事,事情隻會變得更加糟糕。
等現在輿論風頭下去了,再沉澱一段時間公布,人們也就能接受了。
也許,能攀上莊家這麼大的家庭,證明許歡瑤也是有本事的。
莊家就像一塊試金石。
幾乎能洗脫關於她的所有罪惡。
等莊嚴說到這裏,許歡瑤才感覺脖子上的沉重感罪惡感減輕了一些,微微能抬起頭來了。
許敬堯這時候還能說什麼?
他冷冷扯了一下臉上的肌肉,似笑非笑的,這件事難道能說是壞事嗎?不能,甚至可以說是起死回生,但是,那之前許家受的罪就能一筆勾銷了嗎?
這兩個孩子,拿結婚和生孩子都當玩得一樣,害的他的心情就像過山車,怎麼都平複不下來。
許敬堯冷冷看了一眼許歡瑤的肚子,道:“多長時間了?”
許歡瑤一個激靈!!
對父親天然的恐懼還在,她臉色白了白,說道:“沒查過,大概一個月吧。”
許敬堯冷哼一聲,又冷冷盯著那肚子一眼,想來他女兒就是靠著這個肚子撿回了一條命,否則她怎麼敢逃婚?逃婚又怎麼敢回來?就算回來了也不會再有人要她了,許家如果不是還有許默言撐著,早就垮了。
莊嚴覺得有些詭異,側過頭來,問了宋柒然一句:“伯母,請問您有什麼意見嗎?”
畢竟是歡瑤的母親。
他問這一句是必然的。
宋柒然顫了一下,眼睛都冷淡得沒有抬起來看許敬堯一眼,她隻是瞧了一眼自己的女兒,說:“歡瑤如今這個德行,如果你肯要,那阿姨我感激你。歡瑤脾氣任性,以後你們結婚的話你多擔待她一點,我也會勸她收心,你是國家編製的軍官,必然需要作為妻子的她多犧牲一點的,莊嚴,以後你要有什麼委屈來找我,我會幫你。”
宋柒然這段話完全是向著莊嚴的。
但是。
她對自己的稱謂有些奇怪,像是,要冷冷撇開自己許太太的身份一樣,要跟許敬堯劃清界限。
莊嚴尷尬地閃爍了一下眼,道:“嗯。好。那謝謝伯母您了。”
他又回頭看向了許敬堯道:“是這樣,在我家的時候我跟爸媽已經商量了一下結婚時間,那個日子等會兒我拿給您看看,您跟伯母商量一下,如果有反對意見我們就再商量,然後關於娶歡瑤的條件,你們可以隨便提,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對不起歡瑤,所以無論是什麼我們都會答應,這一點請伯父伯母放心。”
“然後抽個時間,雙方父母見個麵,現在大過年的,往事我們就誰也不再提,隻把這當做一件喜事來辦,希望我們兩家以後相親相愛,相互尊重,友好往來才是。”
莊嚴說的這麼誠懇,又看著許歡瑤的情況這麼特別,言辭之間急著結婚,許敬堯也就不再想追究那些破事了。
名聲這種事。
慢慢恢複吧。
許敬堯抬眸道:“你挑的日子是哪個?”
莊嚴一愣,沒想到進展這麼順利,道:“正月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