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能有什麼事？”齊鬱身子明顯一僵，轉身的瞬間，掩飾性的拍了拍鳳兮兮的肩頭，邪氣的笑程，意有所指，“你繼續睡吧。”
鳳兮兮苦澀的笑了笑，心頭百感交集。那雙深邃的眼眸之下，依稀可見的青灰，臉色也有些蒼白，這些她往日裏竟然沒有在意過。
她幹什麼，不可以這樣！
她莫不是已經忘了齊鬱帶給她的傷害？
齊鬱再來的時候，雙眼通紅。
鳳兮兮猛地站起來，雙腿僵硬，一個趔趄差點摔下去，腰上多了一隻大掌，齊鬱扣她入懷，“我許你可以自由出宮門可好？”
“為何？”鳳兮兮愣神瞬間，身子輕輕一顫。
不動身色的退出來，雀躍不已，“臣妾謝過恩典，我今日裏特地熬了一些蓮子羹，給您盛過來嚐嚐。”
鳳兮兮端著蓮子羹的都微微一頓，燈光映著臉上的淚花，‘嗒噠’滴落。
轉身瞬間，麵上笑容美得令人心醉，鳳兮兮遞過去，“君上，蓮子羹熬了幾個時辰，您趁熱喝了吧。”
鳳兮兮笑程逐漸有些僵硬，手懸在空中半晌也沒有人接。
齊鬱不動聲色的看了蓮子羹一眼，視線落在鳳兮兮臉上，目光一頓。隨手將蓮子羹放到邊，鳳兮兮差點以為他已經察覺到了，心底‘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被一把擁入懷中，鳳兮兮剛想掙紮，他沙啞的嗓音在頭頂響起，手同時收緊，桎梏住鳳兮兮，“兮兮，朕有些乏了。”
話語裏帶著淡淡的疲憊，鳳兮兮已經不記得他有多久沒有叫過她‘兮兮’了。
鼻翼全是齊鬱的氣息，心神莫名平定下來。
餘光瞥見瞥了桌上的蓮子羹，心頭又是一顫。
齊鬱徐徐開口，“朕的半生都在為複仇而活，你可知朕也有自己的苦衷。那是朕的子民啊！皇族是朕的血親，眼睜睜動物看著他們倒下，朕從未想過活著還能有除了報仇之外的日子，夢中都不敢想……”
鳳兮兮感覺到眼角莫名的濕潤，心底說不清的不自在。
猛地推開齊鬱，迎著他複雜的目光，鳳兮兮端起蓮子羹，再次笑意盈盈的遞過去，“君上，再不喝，就涼了。”
鳳兮兮感受到徹骨的寒意，手不住的顫抖，強壓下心底的不適，她必須要狠下心！
必須要！
齊鬱嘴角輕微上揚，眸中的痛意還是被鳳兮兮看得一清二楚。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齊鬱仰頭一飲而盡。
“你……”鳳兮兮呆滯的站在原地，接過碗，心口像是被人砸了一拳，眼淚洶湧而來。
“你讓我喝的，我一定會喝。”
齊鬱話音落下，鳳兮兮眼角的淚珠應聲而落，“我，我去放碗。”
“你恨我嗎？”齊鬱一把抓住鳳兮兮的手臂，見她頓住了腳步，猛地一個用力，講鳳兮兮拉到身前，恨不得融入骨血。
恨嗎？
如果說不恨，鳳兮兮自己也不相信，餘光瞥見手中已經空了的碗，心口疼得無法呼吸，鳳兮兮搖了搖頭，嘴角溢出一抹苦澀，“齊鬱，我恨不恨你，你不知道嗎？”
極力掩飾住淚意，迷茫的仰著腦袋去瞧齊鬱深邃的五官。
齊鬱鬆開手，眼底的黯然轉瞬即逝，盯著那張嬌俏的小臉，恨不得鐫刻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