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麼？”
聶甄兒一直磨磨蹭蹭的，說了半天話也都說不到點子上，這讓蕾茵很煩躁。
“我想說的是，你贏了。雖然我很不想這麼承認，但你還是贏了。”
“哦。”
蕾茵的反應很平淡。
“我以為你會很開心。畢竟我和你鬥了這麼長時間，現在我認輸了，你難道不高興嗎？”
蕾茵聳肩：“沒什麼可高興的。你在和我鬥，可我沒和你鬥啊。這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對我來說沒有輸贏這種事。”
聶甄兒覺得蕾茵這麼說很虛偽。
蕾茵現在之所以能看的那麼淡，還不是因為她已經贏了？如果最後輸的人是蘇蕾茵，她就不信蘇蕾茵還有心思這麼說。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蘇蕾茵是贏家，現在當然可以表現得很淡然。
“我不信你不在乎輸贏。如果你真的不在乎，那你為什麼要和我作對？你後來做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打敗我嗎？”
蕾茵伸出手，用食指搖了搖說。?“我這麼做不是為了打敗你。你之前編造了那麼多關於我的黑料，而且還都是不實新聞，你覺得我難道應該躺平了任由著那些不實新聞在我身上碾過嗎？當然不了。你回去可以看看，你對我做的都是捏造假新聞，比起來，我們對你做的可就仁慈多了。我們做的無非就是把你做過的事情公諸於眾而已。嗯，確實挺殘忍的，畢竟你做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但是既然你做了，那你就得有準備承擔。你年紀比我小，我也算是用我有限的閱曆教你一些做人的道理。”
做人的道理？?聶甄兒的臉都綠了。
“我不用你教我什麼做人的道理！我知道自己怎麼做人！”
“不，我看你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你要是真知道，那你也不會做那些缺心眼的事了。”
蘇蕾茵對程嘉圻說：“咱們走吧，我不想繼續聞消毒水的氣味了。”
“嗯。”
程嘉圻拿好蕾茵的東西，就要帶蕾茵走。
聶甄兒攔著蕾茵，不讓她走。
“我們的話都還沒說完呢，你想走去哪兒？”
“我回家啊，你要是沒什麼事，那你也回家吧。我聽說你在拍的那部劇還沒殺青，應該也沒時間再換主角了吧？那真是恭喜你了。其實我也有過你這種經曆，當時也是拜你所賜吧？不過我熬過來了，你也加油熬過去。反正也沒什麼，眼睛一睜一閉一天就過去了，多大點事兒啊。”
蘇蕾茵像是一個過來人一樣拍了拍聶甄兒的肩膀。
“加油，我看好你。”
聶甄兒的心裏氣得不行，但還是眼睜睜地看著程嘉圻把蘇蕾茵帶走，她也沒辦法。
聶甄兒頹然地坐在椅子上，一臉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辦。
但是她知道，自己算是徹底被毀了。
現在別說是在這個圈子裏，就算她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走在大街上，她都擔心自己會被別人戳脊梁骨。
要說後悔……
其實她也不後悔。
她覺得自己給自己創造了很多機會。
如果她不這麼做，那她現在可能什麼都做不了，她也沒有戲可以拍。
但是她現在有工作，她拍了幾部劇，甚至還接了廣告……
她賺了不少錢，她還有過幾個金主，她的金主也給她花了不少錢。
坦白說，這段時間她賺錢的並不少。
可是現在因為出了這種事，她之前賺到的錢可能就全都成泡沫了，她還不知道自己要賠償多少錢呢……
嗬嗬，還真是諷刺。
不過現在她也有些懊惱。
她懊惱的是，自己確實沒有實力，倘若她是個有實力的人，她也許還可以靠著那幾部沒播出的劇翻身。
也許等劇播出的時候大家會看到她的好，然後對她圈粉呢？
可惜，現在不可能了。
就她這樣的演技，倘若也有人能為了她圈粉，那她真的也懷疑那些人眼睛有問題了。
蕾茵終於從醫院裏出來，她覺得自己一下子就自由了。
“外麵的世界真精彩啊。”蕾茵伸了個懶腰，動了動自己的脖子，“這就是自由的空氣……”
程嘉圻失笑著搖頭：“哪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有啊。在醫院的那段時間，我就像是被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可慘了呢。”
“我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形容自己。”
“我走的是寫實派。”
程嘉圻也確實發現了，蕾茵這次重新被“放”出來之後，整個人確實變得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