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染睫毛扇動幾下,陸慕白這樣,是什麼意思。
“你,不想讓我去麼?”
給他母親慶祝生日,怎麼好像她是去搗亂一樣的,她還不想去呢,要不是父親的強權獨裁。
“你想去?”
她倒是誠實,幹脆的搖了搖頭,支吾著:
“不想。”
陸安染也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自己去世的母親方晴。
以前媽媽在世的時候,每一年的生日,都沒有舉辦過什麼隆重的生日宴。
母親不愛那些熱鬧,倒是每次陸安染的生日,都會精心策劃。
現在許茹念成了新的陸夫人後,倒是風光了。卻是苦了她這個前任陸夫人的女兒,還得在一旁陪笑。
可是不想又如何呢,父親都下了“命令”,她哪敢不從。
不過——
“哥,你知道我舅舅是什麼樣的人,他說的那些,都沒有可信度的。”
關於方靖華所說的那些,什麼私家偵探查到的那些事情,陸安染是不會相信的。
雖然不喜歡許茹念,但這一年來,她還是能看得出,念姨很在乎父親。
有時候陸安染總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會讓一個女人願意背負世俗的罵名獨自帶著兩個孩子生活,並且一直不爭不鬧。
若是母親沒有去世,那……許茹念真的會做一輩子見不得光的情人嗎。
這世間的感情啊,從來難分對錯。
“你不希望,他說的是事實?”
陸慕白的聲音聽不出好壞,卻是那若有若無的低沉透著難以捉摸的情緒,她先是不解的怔了怔,隨即意識到什麼,才卡了音。
是啊,如果舅舅說的都是真的。
陸慕白不是她的親哥哥,那麼他和她之間是不是就不會有阻礙了呢?
但若是這樣,他就會背負上野種的罵名。
不,不可以。
他那麼完美的人,那樣的字眼不該屬於他。
女孩的沉默,落在陸慕白眼中,幾許涼薄。薄唇勾了勾,笑得陰柔卻夾雜著些許的自嘲——
“但我希望。”
若他是野種,倒也好。
可沒有人比陸慕白更清楚,在回國前,在遇見她之前,那一份和陸誌恒之間的父子鑒定報告。
不會錯的數據與判定,是父子關係。
“哥……”
陸安染在聽到那四個字時,那眸底就盈了淚,鼻間酸澀,從心底湧出的無法用言語來表示的疼惜幾乎快把她淹沒。
也許這個世界上她會遇到很多對自己好的人,卻是再也沒有一個,比得上他。
陸安染,你還忍心繼續傷害麼。
退縮過,狠心過,痛苦過。
兜兜轉轉,始終抵不過這份執著。
陸慕白,我向你投降了。
……
溫情的時光總是過得太快,早晨在他懷裏醒來,都覺得陽光裏充滿了憧憬的味道。
身邊的男人,就連睡著了都是那麼好看,陸安染仰首,輕輕在他下頜吻了吻,房間裏此刻盈滿了溫情。
見他睜開眼,她偷著笑閉上眼佯做還沒醒,女孩嘴角的梨渦帶著深深的甜意,仿佛這樣溫馨繾綣的早晨,已經很久沒有到來了。
醒來,她就在身邊,均勻的呼吸,嘴角笑容淺淺。
"小壞蛋學會了偷吻。"
耳邊是陸慕白那低沉的嗓音,蠱惑的讓小壞蛋輕笑出聲,睜開盈眸睨著他。
說她是小壞蛋,那他才是腹黑狼呢。
"陸慕白……"
"嗯。"
從在一起後,她時而這麼叫他,大抵是有的時候叫哥,會很奇怪吧。
"你以前肯定是個情場浪子。"
"何以見得?"
他卻勾著笑,對於小女人的肯定倒來了興趣。
情場浪子……這四個字若是讓斯藍聽到,定又會笑話了。
陸安染撇撇嘴,這還需要見得麼。顧夏說,男人如果床上很厲害,那肯定是有很多經驗的。
再說了,陸慕白那些年在國外也算是商場上厲害的人物,身邊怎麼可能沒有過幾個女人呢。
該死的,想到這裏她就冷了臉。
"我才不信你之前沒有過女人。"
女人?
陸慕白挑了挑好看的眉宇,敢情小女人是在吃味。
女人是什麼,滿足身體發泄的物品,還是需要時想要不需要時就踢開的東西?
如果是這樣,那麼陸慕白不需要。
他不是陸誌恒,能有那麼廣泛的愛,給不同的女人。
陸慕白要的,不過就是身邊的人兒,時時刻刻,都能在他眼前,不會消失,伴隨著那溫暖,有自己的家。
他的低笑,在陸安染看來就是默認,不甘的哼了哼,自言自語著:
"一點也不公平。"
公平,這兩個字讓男人重瞳眯了眯。
敢情,小女人還得為這種事情糾結何為公平,如何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