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齊琅指責袁榮之際,齊玥覺得時機到了,一把將簪子扔在桌上,爆發了出來,大吼大叫道:“我就是喜歡二哥,我就是喜歡練武,我就是不想聽你的話可以了嗎?滿意了嗎?”
“我討厭你,我一直都討厭你,從小到大你就隻會拿你心中的標準要求我,都不問我喜不喜歡,想不想要,你有問過我喜歡彈琴下棋嗎?你有問過我喜歡詩詞歌賦嗎?”
“我……”齊琅對齊玥突如其來的爆發有些錯愕,小白兔怎麼突然變凶了?
就連袁榮也有些震驚,沒想到妹妹發火這麼勇猛,有了一種自家小孩終於懂得反抗的成就感。
齊玥覺得還不夠紮心,沒等他說完,繼續吼道:“你從來就沒有過,因為在你心中女子都應該是知書達理,溫柔賢惠的,可我不想成為那樣的女子!”
齊玥抹了一把眼淚,“齊琅,你想做君子是你的自己的事,我想不想做大家閨秀是我的事情,你沒有權力管教我,你明白呀?”
“嘭”,齊琅終於忍不住了,重重一拳錘在桌上,手背青筋暴起,眼底是一片深寒,氣憤道:“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妹妹,把你教養好是我應有的責任。”
袁榮被這一錘嚇到了,回頭一看小白兔妹妹有沒有被嚇到,沒想到看見她無話可說的表情,看來妹妹是被整無語了。
不過現在最讓她關心的是,兄長和妹妹吵架的陣仗這麼大,她倆這一次又要去普陀寺住幾日呢?
袁榮記得妹妹以前也曾明確表達過自己的不滿,可是兄長不聽,仍一意孤行,還是還手把手教她臨摹《明德》,妹妹那時強忍下來了。
若是二哥在也好了,他絕對會將妹妹放在心上關愛,不會打著為妹妹好的名義,強迫她做不喜歡的事情。
齊玥留下一句“如果二哥在,他是不會這樣對我的。”拉著袁榮的手就往外走。
心裏想的是,果然還是年輕,三言兩語就氣的不行,如此就好辦多了。
阿冰聽著書房裏的爭吵,急得團團轉,少爺怎麼和小姐吵起來了呢?
聽見“吱嘎”一聲,書房門被打開,小姐領著大小姐就跑遠了,眼睛還紅紅的,看起來剛大哭一場過。
他小心翼翼的進了房,看見珍珠簪子主體已經被砸彎了,可見砸它的人是有多麼憤怒,齊琅坐在桌子上,眼神楞楞的看著發簪,不知在想什麼?
阿冰喚道:“少爺,小姐和您是吵架了嗎?”
齊琅淡淡道:“阿冰,是我做錯了嗎?”
阿冰知道少爺說的是那件事,從小到大,少爺一直都以君子準則要求自我,對待小姐,他也是以書中女大家的高尚品德進行教養,就是希望小姐能做一個品性高潔之人。
實話實說,少爺對小姐的要求的確有些苛刻,再者女兒家在這個年紀最是貪玩,你讓她整日框在規矩裏,不就好比讓少爺突然變的平易近人嗎?
阿冰顫顫巍巍道:“少爺,這些年阿冰跟著少年也懂了一些事理,接下來的話少爺可別怪阿冰壞了規矩。”
“但說無妨,”齊琅的語氣有些意味不明。
阿冰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氣道:“阿冰認為每一位女子都是一朵花,每一朵花都有自己的成長方式,她什麼時候開放是自己的選擇,她想開紅色還是藍色,亦或者紫色是自己的選擇,我們不能通過書中呈現出的完美牡丹花去要求一朵梔子花開成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