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知很忙似的,將霍梔送到了西山別墅的門口,車子熄滅火後,霍梔解下安全帶,想要自己下車,無奈車門怎麼也打不開,她詫異地望向駕駛座上的男人。
男人驟然轉身,同時從質地良好的西裝裏,掏出一張支票,是一張五百萬的支票——
“這個,你拿著,是——峻清的一點心意,也是一種——補償,我希望你不要拒絕。”
“嗬嗬,又是錢——他以為錢就能買到寶寶的命嗎?他以為錢就能撫平一位母親失去孩子的痛苦嗎?他以為——錢是一切,是救世主?”
氣憤之極的霍梔把五百萬的支票撕個粉碎,呈雪花狀態漫天飛舞,跳腳離開,眼角掛著晶瑩的顆粒狀淚珠。
接下來的日子,十分地輕鬆愜意,因為寶寶還在自己肚子裏,霍梔暗自慶幸,雖然離別在所難免,卻終於能讓寶寶安然無恙地活在世上,她比誰都開心。
每天清晨,睡足之後,她便彈奏古箏,進行胎教,與寶寶說好多好多的話,上午便開始了幹活——做美術編輯,做插圖,她一連接了幾家出版社和網絡工作,從事她最最喜歡的繪畫工作。
未來並不比現在輕鬆,她要積攢一些錢,給自己,也給媽媽和徐姨留一些養老錢,雖然這些錢是杯水車薪,但是總好過遊手好閑,自怨自艾吧。
日子如細沙輕歌曼舞,不知不覺半個月過去了,
曉藍步伐輕快的步子,忙活在花園裏,多時便隱隱看到一輛車子穩穩地停在院子裏,她飛快地跑回別墅,報告太太。
霍梔全副武裝,穿好衣服時,飛揚的心情,又瞬間沉下,她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
正在猶豫要不要先避開時,房門被推開了,顧峻清不知在那兒站了多久,冷著臉盯住她。
霍梔咬了咬唇,硬著頭皮走過去。
她隻想當個陌生人,不必打招呼,也不用問好,就這樣默默的悄無聲息的越過他,可是顧峻清卻偏偏不如她的意,在她經過身邊時,倏地抓住她的胳膊。
他手勁不小,她疼得皺了下眉,抬起眸子,“顧總裁,你究竟還想怎樣?”
顧峻清慢慢轉過頭,微冷的麵容上,漾著一絲邪氣。勾起唇,冷冷的一笑,
“如果你對五百萬不滿足,可以提出來,要多少錢,隨你開。”
“不用了,我說過的,不需要。”霍梔別過臉,心卻在滴血。
“肚子果然沒了,孽種——除掉是最好的,我——最討厭別人背著我搞一些小動作。”大手挑起她的下巴,強迫她別過的臉對著自己。
意猶未盡地欣賞著她眸中流露出來的驚慌失措,冰山般的麵龐流露出邪魅的笑容。
“孽種”兩個字,他說的何其自然,何其隨意,霍梔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眸中畏懼退卻,質疑的視線,緊緊鎖住他。
“顧峻清,你混蛋,你叫自己的孩子……是孽種嗎?”
顧峻清聽到混蛋兩個字時,登時一滯,繼而居高臨下輕蔑無比,甩開手,高大修長的身材逆著光芒,十分好看,即將溺斃在充斥著他氣質的空氣裏,下一刻,卻聽到最最無情的話語:
“如果是你生的孩子,那就是孽種!”冰冷無情,如冷冷的冰雨狂打在耳邊。
霍梔閉上眼睛,雙肩顫抖得厲害,兩手揪緊裙角,捏得指節都發白。慢慢的,她又睜開雙眼,對著他逐字逐句的說,“我——記——住了!其實顧總裁也是個孽障一樣的父親。”
顧峻清的鳳眸危險的簇起,“霍梔,你膽敢再說一遍!”
某些時刻,人永遠難以明白勇氣是從何而來,霍梔轉過身,拂開他的大手,炯炯地直視他,“我說你是沒有資格做孩子的父親的,一個管自己孩子為孽種的男人,不也是孽障嘛!”
她說完便要轉身離開,卻被身後的男人憤怒扯住,胸前的衣服一緊,咽喉處傳來窒息般的鈍疼:“你這個賤女人,孩子怎麼來的,你能不知道,若不是你兩次在我的食物裏下藥,就憑你,也能讓我有上的衝動和欲wang,你和你的母親不就是千方百計地要讓你爬我的床,懷上孩子,坐牢顧太太的位置嗎?!怎麼現在不肯承認了?”
顧峻清被無邊無際的怒火給吞噬了,隻要能懲罰她,隻要能讓她認輸低頭,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