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顧大總裁,是在怪我們南兒了?”康麗珍不冷不熱地來了這麼一句。
“對,我最煩的就是耍弄陰謀詭計,那樣會讓我十分地——厭惡!若是康麗珍女士一直吧了解,今天我不妨告訴你,女人就是女人,應該溫柔如水,單純如小白兔,南兒觸犯了我的大忌,我——不會再愛她了。”
說完,顧峻清,轉身舉步朝病房外走去。
林自南驀地瞪大了眼,使得那張麵目全非的臉更加恐怖,她的情緒激動,心跳監視器上的數字迅速升高。
“不,不,峻清,不要恨我,不要!”
她驚惶地在心底呐喊著,可喉嚨像被堵住一般,什麼都說不出來。
“原諒我,峻清——以後,我再也不會了那樣做了!”她終於恢複了正常的說話狀態,她真害怕顧峻清會恨她,她在拚命到地祈求他的原諒。
眼巴巴的樣子,十分可憐,若是不明真相的人,一定會無比同情林自南,怪顧峻清狠心。
薄唇微微開啟,他一字一頓地說:“南兒,我永遠不會原諒你——亦不再愛你。”
話畢,他再不看她一眼,轉身就走。
如此決絕!
林自南目眥欲裂“不,峻清,你是愛我的,你是愛我的——我不要你離開——”
一聲淒厲的叫聲,帶著無盡的絕望,令聞者心驚膽寒。
顧峻清俊顏無波無瀾,腳步片刻未停走出了病房。
他出去後不久,康麗珍氣急敗壞,急慌慌地按著急救鈴,急救醫生宣布:“馬上送人急診室,病人的心髒病複發需要緊急搶救。”
清城。八月桂花飄香,空氣裏氤氳著甜甜的桂花香。
西山別墅。
顧峻清站在屋頂花園,金色陽光傾瀉而下,手掌撫摸著脖子上柔軟的圍巾,翻看著一張張精致的畫稿。
畫麵上的男人,正是他本人,卻不是出自名家之作,而是一個女人用心地精致地描繪下了他的樣子。
他手邊的這幅該是在電視上做演講時的樣子,沒想到作畫者卻清晰地再現在畫稿上,若非看電視時十分執著和專注,是畫不出這像照片一樣的翻版的。
翻過去,是一張他生氣,憤怒的畫麵。
那天——是爸爸顧修遠的生日宴會。
他來到西山別墅,本就沒有什麼好心情,卻偏偏趕上她,深夜未歸,等啊等,終於等到她回來,而且衣衫不整,一臉疲憊,當時,他就發作了,劈頭蓋臉一通數落一通諷刺和濃濃的挖苦。
她什麼都沒有說,更不會去反駁和反抗他。
該是懷著多大的委屈才能畫下這幅怒發衝冠,嘲諷之氣十足的畫麵。
合上相冊,翻看手邊另一本日記本子,很厚的一個本子。
“那年,他來我們家做客,不過是爸爸的幾番邀請,後來不知道顧伯伯和峻清怎麼的就答應了。當時,我在2樓的陽台上看了他一眼,就轉身走了。媽媽和妹妹不準我見客人,我還記得他穿著青白色的襯衫,文雅冷清,但一雙眼睛,很明亮。”
“我將他記住了,他轉身就將我忘了。”
“那天,我在臥室裏逗留了很久,想見他,但他一直都沒有下樓,媽媽和妹妹特意囑咐我不可以見這位尊貴的客人,因為我——不配,我長著一張不討人喜歡的臉,怕我的晦氣,嚇跑了客人,後來也沒有人提起這位顧峻清少爺,我更在意了。於是從那之後,我便開始留意和搜集他的訊息。”
“我承認,一開始對他,是有好感的,我隻是想知道他在日常生活中是什麼樣子的。”
“那年我——十七歲,那麼瘋狂,一廂情願地喜歡著一個壓根就不認識我的男人,他很優秀,長我五歲,每天像做夢般想著他的樣子,寫著他的名字,卻不敢告訴任何人,我——在暗戀!暗戀一個並不認識我的男人,是不是很可笑。”
顧峻清沉浸在霍梔的日記裏,想象著一個少女懷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