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顧峻清塵仆仆地回來了,臉色十分疲憊,下巴上冒出了青黑色的胡茬,這對於一向注意外表的他而言,簡直就是不可容忍的事,是在自毀形象。但情況緊急,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霍梔當然清楚,他已經很是盡力了。
“峻清”她站起身,看向來人,閃爍的眸光,充滿了期待,希望他能帶回來好消息。可是,她又不敢張口去問,她真的很怕再次失望。
“霍梔,德國名醫終於被我說動了,他已經來了。”
“真的!?”霍梔像個孩子般興奮地抱著顧峻清,落下激動的點點淚痕。
顧峻清直接點頭,“嗯,這位德國名醫是生化武器方麵的專家,針對芥子做了許多研究,權威專家!”
“我們現在隻能試一拭了,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顧峻清帶回來的,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讓霍梔感覺一切都好像在夢中行走一般。
她著急地問道,“那——那醫生人呢?”
“時間緊急,他想了解一下穆白的病情,已經安排他跟麥克醫生詳談了。”
“你辛苦了,峻清,謝謝你,真的謝謝你!”霍梔望著顧峻清一臉的倦容,卻不肯休息一下,內心裏有說不出的感動,她知道,他已經盡力了。
兩人就那麼互相凝視著,彼此給對方力量和依靠。
這種感覺令霍梔感覺十分幸福和心安,她知道自己不再是一個人孤孤獨獨地行走在世上,他就是自己的愛人和永遠的精神支柱。
她真想撲倒顧峻清的懷裏痛哭一場,可是她不能,理智約束著她,必須要堅強,因為病床上的穆白需要她的堅強和鼓勵做後盾。
兩個人就那樣含情脈脈地注視著,一切都在不言中,卻彼此心靈相通。
嘟嘟嘟伴隨著三聲敲門聲,
麥克醫生和一個穿著黑色休閑裝的男人走進來,想必就是那位德國名醫。
顧峻清拉著霍梔的手介紹道,“這位就是德國醫生梅傑奎。”
“你好”霍梔主動伸手問好。
“你好”德國名醫看上去有五十歲左右的年齡,一臉的嚴肅,充滿了敬業精神的氣質。
人在絕境看到新出現的希望,總是會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有勞您了,謝謝你能專門來美國為我朋友治病。”霍梔想進一步表達自己內心的謝意。
“不用謝,我已經很多年不出診了,皈依天主教是我的老本行,若是說謝,就謝謝顧峻清先生吧,也唯有他才能請動我出山,要謝就謝顧總裁吧。”
直到很晚的時候,梅傑魁才離開病房,卻又再次進入了實驗室,麥克醫生手裏端著托盤,裏麵是三支針劑,分別是紅白綠三種顏色。
梅傑奎醫生摘下臉上的口罩,透了口氣,筋疲力盡地的說,“給他注射吧,成敗在此一舉了,希望上帝保佑病人,我已經盡力了。”
看到他那張一臉虔誠的麵容時,麥克醫生也愣了下,不過很快,他又回過神,拿起針劑,準備按照梅傑奎醫生要求的那樣進行注射。
走廊外,顧峻清溫暖的大手包著霍梔冰冰的小手,憐愛地看著心愛的女人,臉龐已經瘦削的不成樣子,她的腰肢摸上去瘦了一圈,無比心痛。
“峻清,你說德國名醫——他到底能不能——治好穆白的病?”
“應該會的,我們首先要有信心的,不能氣餒對不對,有人說常懷著美好的願望,事情就會向好的方麵轉折,我們都為穆白祈福吧!”
“恩”小鳥依人般依偎著身旁的男人,霍梔忽然覺得心裏一直就想見到的人就是顧峻清,有了他,似乎心底的一切焦躁不安就會一掃而空。
走廊裏兩個人輕輕相擁,病房內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麥克醫生卻跟在梅傑奎醫生的身後,畢恭畢敬,從他的態度不難看出,他對這位德國名醫很尊敬。
德國醫生梅傑奎醫生注視著麥克的一舉一動,一雙寶石藍的眸,散發出碧海般清澈的光澤,有絲神秘的氣息,時而遊離,時而帶些哀怨。
注射結束後,麥克醫生進行了請示,下一步要做的事情,梅傑奎醫生回眸,“我要他的血液分析報告。”聲音異常冷靜從容,眉頭卻皺巴成一團。
病房外,顧峻清和霍梔兩人都沒怎麼說話,兩人心裏都沉甸甸的……
鼓足勇氣後,霍梔推開病房的門,顧峻清跟著她走了進去,看到床上昏昏沉睡的人時,他的心像被狠狠紮了下,昨天還好好的一個人,今天就。
霍梔拉著顧峻清的手,靜靜地坐在那裏,瘦弱的樣子,單薄得隨時都會被風吹走似的,直讓人心疼。
能想象得到,為了照顧穆白,她付出怎樣的辛苦。
顧峻清的神情有些沉重,輕聲安慰著:“霍梔,”
“嗯?”霍梔轉過頭。
“是不是很辛苦?”他問。
她輕輕一笑,“還好,不辛苦。”回眸,她淡淡的說,“隻要每天都能看到他,那就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