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梔偏偏不理會她,隻是轉過頭去,看向窗外,就當他剛什麼都沒有說吧!
方悠然絲毫不在意霍梔的冷落,柔聲又說,“今晚是我們的新婚夜,是要喜娘來鋪床的,據說,越是漂亮年輕的喜娘鋪床,以後生出的寶寶才會越聰明健康,夫妻也會白頭到老,所以,一會兒喜娘要來,你呢,給我個麵子,高興點,好不好?”
霍梔一聽就急了,“方悠然,你別亂來,我懷著寶寶呢,而且快要生了,你千萬別亂來!”
“我怎麼舍得呢,但是這個儀式還是要的,你想想,我那麼愛你,怎麼舍得傷害你,傷害你的寶寶,你會疼,我怎麼舍得呢?”
方悠然並沒有喝酒,卻像是醉了,摟住了她的腰,眼睛迷離,臉龐是心滿意足的樣子,他湊了過來,她偏開頭,卻被他紮紮實實地親到了臉。
那一刻,她覺得無比惡心,用力將他退開,自己卻因為用力過猛,差點跌坐在地上,身子被一雙大手牢牢地扶住。
“峻清,峻清,是你嗎?”霍梔的眼前幻化出顧峻清的樣子,他在對自己微笑,柔柔的,暖暖的。
“我就不明白了,霍梔,他有什麼好,如果我也是顧修遠的兒子,一樣嫩做出好成績,有人的起點就是別人的終點,條條大路通羅馬,隻是顧峻清就生在羅馬而已。”
懶得理他,一個心理極度扭曲的男人,在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晚上,一輛車子停下了,隻是距離她的視線太遠,所以她看不清楚,看不真切。
直到身後響起了嘎嘎嘎的走路聲,霍梔這才回頭。
回眸對視的瞬間,霍梔愣住了,是——沈芷珊。
“霍——不,大嫂,好久不見,最近可好?”
麵對沈芷珊的打招呼,她點頭應一下,因為分不清對方是敵是友,暫且還是防備著,小心著為妙。
“你好”
“嫂子,我來給你和悠然哥哥鋪喜床了,祝願大哥同大嫂,白頭到老,永浴愛河。”沈芷珊說完便開始了鋪床工作。
說是鋪床其實,很複雜的,一層紅色床單做底,一層格子褥子在上,然後再有一些花花草草,桂圓花生分布在四周角角落落。
總之,沈芷珊忙忙碌碌,看起來並不輕鬆,比之動作上更為沉重的應該是心理吧,她對方悠然的愛,很深,而此刻看著最愛的男人,癡迷留戀與另一個女人,自己卻要鋪好喜床,屬於一對新人的喜床,紅色的喜床,而她卻是目睹心愛之人牽著另一個女人入睡的旁觀者。
“嫂子,我們說說話吧!”沈芷珊拉著霍梔的手,兩人攀談著,倒也很和諧,方悠然很欣慰,姑嫂如此和諧。
夜深了,沈芷珊告辭離去。
那晚,相安無事,方悠然還沒有畜生到孕婦也要上。
他輕輕拍著霍梔的背入睡,很安靜,大約是太困了,一天的顛簸,身子笨重,頭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早上醒來,方悠然早已經命令人準備好了早餐,恭候著霍梔。
就連霍梔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不覺一周過去了,他們依然相安無事,隻是預產期很近了,她不得不對方悠然說要去醫院待產,誰知——
“不用去醫院,我這裏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就在家裏生,就可以。”方悠然很平靜,似乎生孩子對他來說就是咳嗽一樣簡單的小事。
“你說什麼?要我在家裏生,你——你瘋了嗎?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在家裏生孩子,簡直——”
“放心,老婆,我這裏有全套的醫療設備,還有國外最先進的醫生,不信,你看!”
說著方悠然拍拍手,樓上走下一位醫生,彬彬有禮,“方太太好,今後,就由我為你接生。”
啊,男醫生搞接生,霍梔驚詫地跳起來,瘋了,簡直是瘋了。
“方悠然,你個瘋子,我不要在家裏生孩子,不要,不要”
說著掀翻了桌上的所有的東西,撒腿就往樓下走。
剛邁出第一步,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抓了回來。
“不管你怎麼想,這個孩子就必須在這裏生,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對於仇敵的孩子,我已經仁至義盡,至於孩子的死活,全靠老天的造化,霍梔,我說過,你是我的,是我的,顧峻清搶走你在先,他不對,就是不對,這筆賬,他的孩子來還吧!”
方悠然忽然暴跳如雷,咬牙切齒,霍梔完全被嚇傻了,她從來沒有想過文質彬彬的方悠然會有這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