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真是這樣的女人！”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憂傷。
我覺得他的情緒是裝出來的。
不是早就認定我是那樣的女人了嗎？我隻是給他蓋了章而已。
我們之間談不上有多深的感情，自然也就不會有真正的憂傷。
“這個錢，提前給，還是事後？”景恒很認真地問。
我的心很痛，如鯁在喉，但還是假裝出老練的樣子來。真後悔，口袋裏應該備著一支煙，一邊抽煙一邊說，風塵味道會更濃。
“先預支我五萬，我有急用！”想到我那個不成器的哥哥，我的心還是不爭氣的軟了。
有多少個最後一次，早記不清了！
我想，我早晚得被他拖累死。
景恒很瀟灑地從錢包裏掏出一張卡來遞給我，我一下子沒接住，掉在了地上。我彎腰去撿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自尊和驕傲也掉在地上，碎成了渣渣。
“這是一張銀行卡，裏麵有三十萬還是五十萬，我記不清了！”
“要不要拍一張我拿著銀行卡的照片，這樣我以後就沒有機會賴了！”
“那倒不用，我不是搞裸貸的老板！”
“裸貸”這個詞刺痛了我，那是一段隱秘而痛苦的回憶。他還真是手眼通天，居然真的查到了，而且在我麵前提了兩次。
我自以為內心已經足夠強大，現在才發現，我真是高估了自己。
離開公司以後，我跳上了他那輛騷包的跑車。他把車子開得飛快，我坐在副駕駛位上，暈車，很想吐，可是我不敢吐。
吐到這麼好的車上，惡心是一方麵，如果他讓我賠，我可能還真賠不起。
那天晚上，他瞪著猩紅的眼睛壓在我身上，泄憤一樣抽動，簡單粗暴。我被折騰得快要散架了，疼得要命。
最疼的時候，我想到了死！
天亮了，我疼得下不了床，同時，也餓得前胸貼後背。
我發了一條朋友圈，隻有一句話：我餓，想吃包子。
一個小時以後，有人敲門，我支撐著下床，兩條腿好像被火車碾過一樣疼。
從臥室到客廳的路，竟然是那麼漫長。
好在外賣小哥很耐心地在外麵等。
“這是你要的包子！”他笑著說。
他手裏拎著兩個超大的塑料袋，裏麵都是食品盒。
“這些包子是一個叫景恒的顧客點的，他說他女朋友在家，餓得不行了。因為不知道您的口味，他點了十六種餡的包子！您男朋友對您真好！”
他的話有點兒多，我想攆他走，可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可能是我的臉色太嚇人了，所以外賣小哥幫我把包子放到了餐桌上才離開。
隨便挑了一個盒子打開，我連著吃了四五個，還沒有吃出什麼餡來。
原因很簡單，東西是景恒買的。
先扇你一個耳光，再給你一個甜棗吃。
我不是寵物，可他分明已經把我當成了寵物。
女朋友？
他又不是明星，居然到處賣好男人人設，我也是醉了。
天還沒黑，他就回來了。
我躺在床上玩手機，他沒有進來看我一眼，隻是不停地抽煙。
“我不想在這兒住了，我要回家！”我大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