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吃了稱砣鐵了心,果斷地選了後麵那一條。
盡管我知道,我可能做不到。
可是我不想在他麵前屈服,因為現在我隻剩下自尊了。
他摔門而去,我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我哥打來電話,對我千恩萬謝,可是他都沒有問我錢是從哪兒來的。我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哪裏來的那麼多錢。
這就是我哥,每天做著通過賭博一夜暴富的夢,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他的妹妹。
二十萬,像大山一樣壓在我心上,壓得我連呼吸都困難。
三天了,我還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
本來已經焦頭爛額了,我爸又風塵仆仆地趕來了。
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在我們公司樓下了。
遠遠看到他的時候,我忍不住一陣鼻酸。半年而已,他就已經老成這個樣子了嗎?
他佝僂著背,兩鬢已經有白霜了。
我跟主管請了假,然後帶著我爸來到出租屋。
“閨女啊,這次來我就不打算走了!你幫我找點兒活兒幹,好歹掙點兒錢。不然,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你一個人身上,爸這心裏……”我爸說著說著就哽咽了。
“爸,你別這麼說,我一個人工作就行了,能養得起你!你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還是不要再逞強了!”我坐在他身邊,努力地忍著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剛才在火車上的時候,你哥給我打電話了。那二十萬,是從哪兒來的?”
“是找朋友借的!”
“可這麼多錢,以後你可怎麼還啊?”
“慢慢還唄,他不著急用錢!”
在我爸麵前說謊時,我還是很心虛,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我哥的事是暫時平了,可現在麻煩落到我身上來了。
還有四天就到還款的最後期限了,也許等來等去,我隻能賣腎了。
不過,再難我也不會跟我爸說的。
天色漸晚,我帶我爸下樓,想和他一起去外麵吃點兒飯。
沒想到,景恒開著他那輛騷包的跑車來了。
他是從公司來的,西裝革履,梳著油頭,人模狗樣的。
“叔叔,您好,我是小暖的老板!她有點兒東西落到公司裏了,我過來給他送一趟!”
“哦,你好!”我爸趕緊迎上去,笑著和他握手。
景恒把一個文件夾遞過來,我打開一看,空白的,一個字都沒有。
赤果果的撒謊,我也是醉了。
我的心惴惴的,不知道他找我爸有什麼事。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爸的目光落到他臉上以後就再沒有離開過,眉頭也漸漸收緊。
“看著你有點兒眼熟!”
就算套近乎,也沒有這麼套的吧。
我爸從來沒有來過這裏,怎麼可能會認識景恒呢。
“是嗎?可能你認識我媽,我和她長得還是挺像的!”
“那你媽媽叫什麼名字?”
“金素言!”
我爸的臉色以看得見的速度黑下來,我的心也跟著一點兒一點兒往下沉。
景恒皺眉:“叔叔,怎麼了?你認識我媽媽是嗎?”
我爸的口氣有點兒冷:“你是老板,挺忙的,我們就不請你到家裏坐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