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聊起眼影盤就有滔滔不絕的話,說完了還拍了拍殼子,強調:“別廢話,買就是了。”
褚勳笑道:“Dior給你了多少錢?”
“沒給我錢,我喜歡,行了吧?好東西當然要推薦啊。Backstage是Dior彩妝線裏相對便宜大碗的係列了,不然呢?它可是Dior啊!更重要的是它很持妝啊!我這種單眼皮不就指望持妝力度麼?誰不想花最少的錢做最美的Diorlady呢?”方浣說,“我不是也說了植村秀的砍刀眉筆不好用麼,不過我覺得可能全網隻有我一個人覺得砍刀眉筆不好用。”
褚勳說:“嗯,我接不到植村秀的推廣了。”
方浣趕緊說:“哦,那卸妝油還是可以買一買的,卸妝油好用,都給我買!”他對這鏡頭拍了拍手,“植村秀打錢!”
褚勳笑了笑:“行了行了。”
方浣一邊跟褚勳聊天一邊給他畫眼影,刷子在褚勳的眼皮上輕輕掃了掃就勾勒了輪廓,好像方浣根本沒有怎麼認真雕琢,一個很有層次感的暖棕色眼妝就出現了。他拿著眼線膠筆幫褚勳填補內眼線,褚勳睫毛本來就很長,填過眼線之後,那雙深邃的眼睛簡直勾魂攝魄。
緊接著,方浣又拿了一根刷頭很細的睫毛梳,沾了一點點睫毛膏,把褚勳的睫毛向下一根一根地刷出來,睫毛根根分明,很自然,沒有任何膏狀痕跡,但就是看著美貌了許多。他又用刷子稍微沾著了一點口紅點在褚勳的唇縫上,褚勳抿過之後,又變得豐盈水潤了許多。
最後上過一點點腮紅和定妝噴霧,整個妝容就完成了。
方浣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技巧之下,他喜歡所有美的事物,特別是當他把一個東西變得更美時,那種內心的滿足感無可匹敵。
坐在不遠處的俞輝都看愣了,他第一次見褚勳畫這麼濃鬱的妝,但意外的一點都不顯娘,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直到褚勳換了一身相稱的黑色西裝,帶了灰藍色的美瞳,把頭發隨意地抓了抓之後,俞輝才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魅力。即便是打光燈都無法蓋過褚勳身上原本就有的光芒,他是笑著的,但卻像不可一世的王子。
“啊!哥哥真是A爆了!”方浣激動地不行,“好好看啊!”說完了他還在褚勳的臉上親了一下,手舞足蹈地原地轉圈,特別開心。
褚勳隨便錄了幾個妝容展示,確認所有素材都沒問題就大功告成了。方浣強烈要求褚勳等他走之後再卸妝,褚勳就一直這樣陪他到天黑。送走方浣之後,褚勳明顯鬆了一口氣。
他將西裝脫了,隨手鬆開了襯衣的扣子,見俞輝滿是好奇又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己,當兩個人目光交彙的時候,俞輝很不自然地躲開了。
“你是不是有事兒想問?”褚勳問,“關於方浣?”
俞輝搖頭:“沒、沒有……”
褚勳笑了笑,走到俞輝麵前。他高俞輝大半頭,俞輝沒有抬頭,反而將頭低得更低。
“我們不是那種關係,他是我很好很重要的朋友,你不用想太多太複雜。”褚勳說,“浣浣這個人……你看他囂張刻薄一驚一乍,但他……”他想了想,改口說,“以後你就會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
俞輝抬起頭,看著褚勳那張禍亂人間的臉,心想:以後……麼?
方浣在褚勳家裏玩了一天,晚上又蹭了飯,拉著褚勳和俞輝聊天聊到很晚才回家。北京路遠,在車上的時間足夠他打瞌睡。回到家之後,他還沒能從迷糊的狀態中解脫,堅強地卸了妝洗了臉,把手機充好電,自己躺在床上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