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個人的氣場都很冷，保姆以為她不喜歡新換的床單，離開之前看了文揚一眼，文揚輕輕擺了擺手，她們才離開。
保姆們都怕陳天瑩，而且一直都是文揚在管這裏的事情，所以她們會下意識的看文揚的意思。
文揚去找了一個吹風筒來，本來想幫她吹頭發的，但是想到她現在的情況，把吹風筒放她旁邊。
“把頭發吹幹，別生病了。”文揚看著她，眼神莫名的溫柔起來。
以前沒有做到的，他希望現在能多多少少彌補一點。很多東西都是失去的時候才恍然大悟，也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可是現在的陳天瑩，他一點兒也看不懂她，不知道她要什麼，他甚至讀不懂她的眼神。
陳天瑩看著空空的酒杯，她的臉倒影在上麵，表情模糊。
“你讓我一個人呆著吧。”陳天瑩揉了揉額頭，閉著眼睛斜靠在椅子上。
文揚拿起吹風筒，把溫度調到適中處，站在她身後幫她把頭發吹幹。
他第一次這麼親密的觸碰她，以前有過，但都是沒有任何情感可言的體檢。他才知道陳天瑩的發絲那麼柔軟，才知道她用的洗發水的牌子，才知道她那麼懶，幾乎不會收拾自己。可是每一次她出現在人們麵前的時候都化著精致妝，把前夜所有的疲倦都藏在了陽光後麵。
陳天瑩沒有阻止他，她覺得沒必要，他願意那就讓他去做，不知道為什麼，周森走後她覺得特別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似乎沒有什麼奢望了，現在讓她去死都沒有遺憾的那種。
文揚沒有問她為什麼，沒有什麼可以問的，他也問不出口，以前總覺得來得及，總覺得沒關係，總覺得他們的時光會很多，可是陳天瑩卻可以做到馬上轉身，再也不回頭。
陳天瑩抬手阻止他，然後走到衣櫃前，也不管文揚是不是在看著，她自顧自的把浴袍脫了下來，然後找了一件襯衫穿上，光著腿晃到書櫃旁邊，踮腳把櫃子頂上的文件袋拿了下來。
文件袋上已經布滿了灰塵，保姆不能常來，更不能輕易碰到她的書櫃。
文揚戴上口罩，把茶幾旁邊的小沙發推到床前，陳天瑩無可奈何的看了他一眼，這個戴著眼鏡的看似文靜的男人，其實也很強的。
陳天瑩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他：“查吧，查完就走。”
“你很忙嗎？一直趕我走。”文揚不高興，可是陳天瑩卻無視他的情感變化。
陳天瑩的無視，讓文揚覺得失落，甚至覺得胸口悶疼，他總算是理解了陳天瑩看著他在外麵對別人笑得一臉溫柔的時候的那種心情了。
“你覺得呢？”陳天瑩揚起文件袋揮了揮，灰塵在燈光下很明顯，大顆大顆的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