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穆墨琛便離開了,留下林溪一個人獨自待在病房裏。

林溪看到穆墨琛沒有讓她把孩子打掉,終於長長的舒了口氣,其實之前她也在賭,賭穆墨琛不忍心讓她打掉孩子,好在她賭贏了。

穆墨琛看在孩子的麵子上,並沒有把她丟進監獄,盡管林溪早已經心如死灰,她在哪裏都無所謂,可是現在有了孩子就不同了。

如果真的到了監獄裏,孩子恐怕根本無法活著生下來。為了這個孩子,她願意卑微的去乞求。

林溪靠在床邊,疲憊的閉上了雙眸。

不知多久後,她再次睜開了閉上的雙眼,想了很久,還是毅然決然地拿起了手機,撥出了許敬的電話。

“小溪,怎麼了?”電話那頭,許敬溫暖的聲音傳了過來。

“許敬學長,能麻煩你現在過來一下嗎?我有點事情需要你幫忙。”

林溪有氣無力地詢問道,除了許敬,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幫她了。

“好的,我在醫院值班,到你這裏五分鍾,你等我。”許敬立刻掛斷了電話,飛快地跑向了林溪的病房。

眼看就要到病房門口了,許敬突然停住了腳步,轉身又朝著醫院的大門口狂奔而去。

林溪在病房裏等十分鍾,許敬都還沒到,她還在想許敬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一個匆忙的腳步聲傳來,停在了她的病房門外,輕輕地打開了房門。

“許敬學長!”林溪看到走進來的人,緩緩坐了起來,以示禮貌。

“小溪,我給你買了粥。”許敬走到病床旁,將手裏拿著的粥打開了,放在林溪的床頭桌上。

黃色軟糯的南瓜粥散發著陣陣香氣,縈繞在林溪的鼻尖,惹得她的肚子咕咕直叫。

紅色的枸杞飄在黃色的南瓜粥裏,很是溫馨融洽。

“來,先喝點粥,喝完再說也不遲。”許敬端起南瓜粥,用勺子攪了攪,盛了一勺放在嘴前,輕輕吹了吹,又遞到了林溪的嘴旁。

林溪有些尷尬地說,“學長,還是我自己來吧。”

她端起了碗,開始小口小口地抿著。自從母親去世後,再也沒人這麼關心過她,吃著甜糯的南瓜粥,林溪的鼻子不由得一酸,眼淚不禁掉在了碗裏,和粥融為了一體。

許敬抽出一張紙巾,輕輕地為林溪擦拭著,“傻瓜,哭什麼?”

“學長,你能幫我一個忙嗎?”林溪答非所問地逃避了傷心的話題。

許敬露出了兩排整齊的白牙,笑著說道,“那是我的榮幸!”

“幫我準備一份離婚申明書!”

林溪依舊悶著頭喝粥,隻有她自己知道,此刻送進嘴巴裏的粥。早已經食之無味了。

許敬皺了皺眉頭,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要不要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林靜已經回來了,我再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我已經想好了,不會再去打擾他們。”林溪歎了口氣,神情落寞。

許敬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隻能搖了搖頭說了聲,“傻瓜!”

“其實從小到大,林靜看起來乖巧弱小,卻什麼都要和我搶。以前我以為她隻是還小,就假裝不知道。沒想到如今她連穆墨琛也搶走了……算了,強求不來!”

林溪好像在對許敬訴苦,又好像在喃喃自語。

南瓜粥已經冰涼了,和林溪的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