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連連內心觸動,也為這個女孩的倔強感到欣慰,她摸了摸餘然兒的頭,安慰道,“你別怕,顧樓那小子要是不好好講清楚,我幫你打斷他的腿。”
餘然兒心地微鬆,有些想笑,眼底卻溢出了淚水。
她何德何能,讓清平王妃如此喜愛。
如果可以,她是真想伴在清平王妃身邊。
“還有,你要是想打小樓,就狠狠打一頓,不用顧忌我。”喬連連想起什麼,又叮囑道,“想打就打,記住下狠點手。”
一年前的仇,喬連連還記著呢。
小崽子以為自己不回來就沒事了。
嗬,他不知道,他娘就算追到邊疆,也要收拾他。
結果真看到了這個孩子,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喬連連的心就軟了。
罷了罷了,好歹人還活著。
“知道你喜歡吃鹵羊腿,我特意鹵了好幾隻羊。”喬連連一邊指揮著幾個男孩子搬東西,一邊笑著道,“還有你喜歡的大包子,全都給你帶來了。”
顧樓眼底再次聚滿淚水。
他一手抓著大羊腿,一手抓著大包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先寵幸哪個比較好。
算了,要不然一起吃吧。
也不知道大包子跟鹵羊腿一起吃是什麼味。
他張口欲咬,就在這時,烽煙號角驟然響起。
戰爭來了!
顧樓猛然抬起頭,雙目微閃,甚至來不及表達戀戀不舍,便丟下了羊腿跟大包子,提著九連環大刀往外走。
“樓兒。”
“顧樓。”
喬連連跟餘然兒同時站起身,驚呼一聲。
高大威武的少年回過身,望著他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女人,表情認真,眸色深沉,“娘,然兒,等我回來。”
說完,他大步離去。
隻餘虞非鵲在原地蹦躂,“好你個顧小樓,姐姐不重要嗎,姐姐就可以不問候了嗎,小心我打你屁股蛋!”
才剛剛見麵,轉眼間就是打仗。
喬連連擔憂的是站不直坐不穩,在營帳裏來回走動,又怕吵到了其他的孩子們。
“打仗,就是互相打架,拿刀互砍,鮮血四濺,斷胳膊斷腿到處都是。”虞非鵲還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亂地給小歌兒講述,“還有頭,頭也會飛起來,還可能會掉到你的懷裏。”
本以為小家夥會嚇得花枝亂顫,誰知道她一臉冷漠,還昂著頭道,“二姐姐,我已經不是那個三五歲的小孩了,我今年已經十歲了。”
虞非鵲吃了個憋,滿臉無趣地垂下頭。
要不說小孩長大了不好玩呢,都哄不住了,沒意思。
現在全家最有意思的,還得是小阿福,可惜他不在,虞非鵲隻能百無聊賴。
一旁的柴克己最看不得她露出這種表情,當即擼著袖子上前,“小鵲鵲,我帶你去玩。”
虞非鵲抬起頭,給了他一瞥。
這一瞥,瞥出了她對柴同誌每次枯燥之約的鄙夷。
這一瞥,瞥出了她對柴克己發自內心的不信任。
跟幹巴巴的直男一起玩,還不如給小歌兒講故事呢。
“小鵲鵲,你不要這麼不信任我嘛。”柴克己立馬就明白了這眼神的含義,他委屈巴巴道,“我說真的,這次一定會帶你去不一樣的地方。”
“說來聽聽?”虞非鵲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柴克己卻沒敢立即講,而是鬼鬼祟祟地湊到虞非鵲耳邊,小聲嘀咕道,“我剛才跟一個叫小三子的兄弟打聽到,這次打仗是大元偷襲大虞,所以就在邊疆附近,你要是想看,我偷偷帶你過去瞧兩眼。”
順便,還能瞅瞅小舅子的安危,免得全家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