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給他看看吧。”楚子喬見楚半山這副模樣,稍微猶豫了下便朝著上官說道。
上官瀟瀟站起身,走到了楚子喬旁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楚半山,歎了口氣,接著帶著些戲謔地說道:“子喬我剛剛便給他看過了,不過是血氣弱了些,再加上有些餓了……”
楚子喬立刻就轉過身看著上官瀟瀟,眼裏有些疑惑:“嗯?我聽說砍頭之前不是都有斷頭飯的嗎?難不成沒有這麼一回事嗎?”
那斷頭飯可都是好飯好菜好酒的伺候著,這楚半山怎麼也算是兩朝元老了,難道連這個待遇都沒有嗎?那皇上未免也太過過分了。
看著楚半山的模樣,想必皇帝也未必是動了殺念。這其中的目的也不難猜,怕是楚半山自己也知道,自己不過是個誘餌罷了!她冷笑一聲道:“怕是皇上本來就沒想著要殺他,我們這倒是多此一舉了。”
楚半山立刻便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楚子喬,良久還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此言差矣,我在皇上的眼裏,不過就是一個年老的將軍,沒有任何用處,即便是死了也就是死了,能引來你們是最好。即便是引不來你們,我也是必死無疑,因為皇上金口玉言,他開了口,必然不能自己收回去。”
他倒也看得透徹……也罷,救他一命也是舉手之勞的事。就算是他楚半山死了,皇上也會想別的辦法,逼迫自己回來。何況,皇帝倒也是給了清然逃亡最好的理由,便也不會給天下人落下話柄!
說起來皇上拿楚半山開刀的這一招,倒也確實是算妙,但楚子喬卻是冷哼一聲:“愚蠢!正值用人之際,竟然做出這樣自毀江山的事情,愚不可及!”
楚半山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楚子喬,皇上的事情,豈是她一介女流可以妄言的?立刻便有些不安的說道:“子喬,不可這般……”
楚子喬轉過身去,看也不看楚半山一眼,接著沉聲說道:“楚半山你聽好了,我救你隻不過是順勢而已,再無其他,絕沒有什麼骨肉親情。”
沒想到楚子喬居然會說出這樣絕情的話,楚半山的老臉立刻便有些掛不住了,但……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還有剛剛的那兩個黑衣人,還有楚子喬的本事,方才湧上來的那一點怨氣立刻便消失無蹤了。
他語重心長的哀聲說道:“子喬,你……這豈是你說有便有,你說沒有便能沒有的嗎?”
當真好笑,這楚老將軍當真是聽不懂她的話嗎?若是她連自己的事情都不可以做主的,還能做什麼事情的主?她彎起唇角,嘲諷似得說道:“楚半山我早已不是楚大將軍府的楚大小姐了,不是嗎?還有我沒有忠君之心,若是你一心忠君,留在這裏便是,我絕不攔著你!”
他的忠心她可以理解,但是,不代表她就可以與他一樣對皇家忠心耿耿,那真是抱歉,她做不到,不僅如此,說不定她還會想方設法的顛覆他忠心所對的皇朝!
柳清然上前一步,環住了楚子喬的肩膀,小聲勸道:“罷了,子喬,他畢竟是戎馬一生的將軍,此番也是突然變故,皇家待他也算是不薄。”
他自然是知道這楚半山根本便不配做子喬的父親,但是,骨肉親情畢竟不是說斷便可以斷的,不然,子喬今天也不會如此,何況,子喬一向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的心底比誰都要柔軟!
他在心裏琢磨著這樣善良的她,今天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怕是都為了自己吧!沒錯,若是楚半山這般,到了自己的封地裏去也定然會連累自己,自己的兵將可都不忠心於皇家。
楚子喬彎著唇,嗤笑一聲:“不過就是利用罷了,有價值自然便不薄。沒有價值,亦或者功高蓋主,那可就要另當別論?”
“咳咳……我……”楚半山自然知道楚子喬說的皆是事實,但是,盡管皇家這般待他,他還是想著當初先皇待他的好,可……司徒淼畢竟也說了,新皇畢竟不是先皇,也畢竟沒有與他並肩作戰,自然也不會對他對半分私情!
“如何?”楚子喬回過頭去,冷冷地看著楚半山,他想如何就快些做好打算,晚些便要啟程,若是他真的不明白,或者做不到,她也可以把他安排到那小鎮上去!雖然義長老未必會真心實意的對他好,但終究能保住他的安全,若是他在那裏也出了什麼事情,也與自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