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怎麼不知道這並肩王府什麼時候竟然多出了個什麼勞什子小姐來!”
本就一身怒氣的藍華公子見攔住自己的人竟然是楚子嬌,不由冷笑出聲,言語之中盡是不屑和嘲諷。
一個落魄將軍的庶小姐罷了,依她如今的處境尚且張揚跋扈到這般地步,可想而知她的本性如何。想必楚夫人和楚子喬一定沒少在她的手裏受委屈。
叉著腰跳出來攔路的楚子嬌沒想到這渾身狼狽落魄的男人竟然會如此從容冰冷的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一滯,但隻少頃便揚起下巴,不可一世的高聲嗬道,“混賬!本小姐哪裏是你這狗奴才想知道就能知道的!還不快滾!再對本小姐無禮,仔細你的狗眼!”
雖然這男人她並沒見過,但隻看他那一身的狼狽和煞氣便可知他隻不過是前線派來傳訊的將士罷了。再者說,這耀輝還有哪個有權有勢的人物自己沒有見過?楚子嬌略有些得意的想著。
“嗬嗬……好一個尊貴的楚‘二’小姐!”藍華不怒反笑,身上的那一股冰冷的氣息卻更厚重了。那猶如實質般的殺氣直讓跟在他身後的小廝牙齒打顫,若不是怕自己稍有異動就會死的更快,他這會兒怕是已經癱倒在地上了。
正因為這小廝嚇的說不出話來,所以楚子嬌到現在也還不知道,自己得罪的到底是什麼人,自己的話到底有多愚蠢。
沒想到這狼狽落魄的男人竟然張口就說出了自己的身份,言語之中還不乏譏諷之意,楚子嬌不由呆了呆,皺起了秀眉,莫非自己猜錯了?若這男人當真是並肩王的手下,不可能在知道自己身份的情況下還這般與自己說話,可若不是,那他又到底是誰?
然而,還沒等楚子嬌想明白,藍華又以一種睥睨之姿,不屑的看著楚子嬌,以一種冷淡至極卻又極盡嘲諷的口吻說道,“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母親身為古蘭飛騎城城主的親妹妹,卻為親哥哥誕下野種,真是羞恥!可惜,她的身份一輩子也見不得光,所以被親哥哥親手送到耀輝做細作也是她自找的。倒是可憐楚將軍的赫赫戰功濟濟威名,被你們母女兩個毀了個徹底!”
本就來不及反應的楚子嬌大睜著眼睛,不自覺的後退著踉蹌了幾步,捂著胸口,一臉不敢置信的聽著藍華的話,腦袋裏幾乎亂成了一鍋粥,這……這都是真的麼?原來,母親竟然還有這樣的身份?竟然是古蘭的細作?
沒給楚子嬌細想的時間,藍華又抿了抿涼薄的唇,繼續說道,“往日裏,楚半山寵著你母親,便也嬌慣著你,你母親仗著寵愛私底下不知道做了多少齷齪事。一個小小的姨娘罷了,竟妄想著當夫人,真是不知好歹!楚半山也是個睜眼瞎罷了,連結發妻子都保不住,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麼用處!愛妾滅妻的廢物!”
剛從藍華之前的話中反應過來的楚子嬌便聽到藍華這般大言不慚的痛罵父親,氣的一張臉漲的通紅發紫,拳頭捏的咯吱作響,幾乎恨不得一個拳頭打過去,可又想到這男人竟敢這般光明正大的在並肩王府中羞辱父親,便又退卻了。
拿不準藍華的身份,楚子嬌心裏直打鼓,心下也有些發虛,不敢確定自己先前的判斷了。
“你楚子嬌不過是將軍府的一個庶女罷了,論身份不過就是個奴才而已!吃穿用度竟比嫡女還要尊貴,你憑什麼?三番兩次的想要陷害嫡親姐姐,又是誰給你的狗膽?!”藍華越說越是氣憤,其中竟還夾雜著淡淡的幾不可聞的自責,渾身的冷意也越發的重了,若是功力高深的人在此便會發現,他腳下的石板已經龜裂成了碎塊,甚至就連幾米之外的小草也都掛上了霜華。
被那樣冰冷的如看屍體一樣的目光望著,楚子嬌不免心虛,竟然下意識的反問道,“你……你到底是誰……你……你怎麼知道……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你們將軍府的這些齷齪事,是麼?”藍華再次冷笑出聲,笑畢,話音突然急轉直下,殺氣騰騰的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覬覦楚大小姐的未婚夫謹王爺,便借著賞花的機會親手將她從閣樓上推下去,卻不想楚大小姐命大,不但沒死成,反而開了靈竅。你不甘心,使計讓兩人退婚還不夠,還擔心謹王爺不娶你,你和你娘就商量著生米煮成熟飯,甚至還想一箭雙雕毀了楚大小姐的清白!可惜,天不從人願,隻毀了你自己!你和你娘見一計不成,又想到了對楚夫人下毒,沒錯吧!真是最毒不過婦人心!”
聽著藍華一件一件的將那些事情數落出來,楚子嬌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他是誰,他到底是誰?!為什麼,他為什麼會知道?!
不行!不管他是誰,這些事情都絕對不能公之於眾,不然……不然自己的一切就都毀了!殺了他!殺了他!楚子嬌的心底一個聲音叫囂著。
藍華此刻就在楚子嬌身前不足十米的地方,睥睨而又冷傲的站著,狼狽和邋遢的衣衫絲毫掩蓋不住他那一身冷然孤傲的氣勢,乍一看去,竟讓楚子嬌打了個莫名的寒顫,她怎麼竟會覺得這個男人和楚子喬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