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慕挽星第一次在楚雲深麵前如此的卑微。
她的眼淚那麼燙,甚至能把人心口都燙出皺皺的紋路。
慕挽星是那樣驕傲,那樣堅不可摧的一個人。
就算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至親,父親去世,被慕家那些親戚暗算的躺在醫院半個月,都不曾低頭示弱。
現在卻在這樣卑微,又放下自我的求一個人,還是求那縹緲虛無的愛。
慕挽星說完歪頭靠在他懷裏,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雙眼緊閉,呼吸滾燙急促,一向白皙的麵孔此刻燒的通紅。
楚雲深深呼吸好幾次,才勉強壓下心裏複雜的情緒。
之前還說要離婚,現在又在求他不要放棄她,那份離婚協議果然是在試探。
她真是把商場上那些手段,都不遺餘力地用到他身上。
盡管喂她吃了藥,楚雲深還是有點不放心,去擰了涼毛巾搭在她的額頭。
為她掖被子的時候,看到她右手纏著紗布,拿出來一看已經沁出血色,眉心一跳。
將她的手放在掌心,拆開纏繞的紗布,觸目驚心的傷口貫穿手掌劃斷了生命線。
傷口很新。
楚雲深直接給陸鳴撥了過去。
“陸鳴,你們慕總的手是怎麼回事?”
陸鳴半夜接起電話的時候還有點迷糊,聽到他的聲音,瞬間清醒。
想到慕挽星的交代,他故作遲疑地問:“慕總的手怎麼了?”
楚雲深冰冷的聲音砸了過來:“你一天都跟著她,不知道她的手怎麼了?是要我找人查嗎?”
“是今天被楚副總刺傷的。”陸鳴頓了頓繼續說:“楚總,今天的狀況其實很危險,副總是想要慕總的命,那把刀是朝她心口去的,要不是慕總反應快......”
要不是慕挽星反應快,用手擋住,可能那把刀已經插進心髒,死了。
陸鳴想到那個場麵,都覺得後脖頸發涼。
電話那頭,一直沒有聲音,陸鳴猛地想起今天慕挽星的交代,楚廣旭再怎麼說也是楚雲深的叔叔,他竟然一時不察說了那麼多。
想到這對夫妻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解釋道:“楚總,您千萬別生慕總的氣,她......”
對麵一聲輕笑,讓他猛地閉上嘴。
雖然那聲音與平時無異,但陸鳴就是察覺出裏麵的冷意。
“陸助理跟了慕總多久了?”
“五......五年。”
“五年。”楚雲深重複了那倆個字,“是不是這五年時間都讓你忘了,誰才是你的老板。”
陸鳴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太關心慕挽星了,倒顯得比楚雲深這個丈夫還要親近。
“楚總,我隻是盡一個助理的職責。”
對麵已經掛上了電話,陸鳴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他在楚氏七年,跟了慕挽星五年怎麼能不知道,楚雲深對慕挽星的厭惡。
他可以隻陳述結果,可是他不說楚雲深又怎麼能知道,慕挽星為了他付出多少。
他不說一輩子都不會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