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嫣兒微微低頭,嘴角漏出個淡淡的笑,卻滿含苦澀。
“對不起雲深,我知道自己不配,現在早就不是七年前,你已經結婚了。”
楚雲深低頭看著手指,帶了七年的戒指在手指上留下一圈白色的印記,沒來由的心裏湧上一陣莫名的情緒。
慕挽星說過,這輩子就算是死了,她都不會把那枚戒指摘下來的。
嗬,果然隻是說說而已,誰當真誰傻x。
“我們今天離婚了。”
夏嫣兒握著刀叉的手猛然收緊,心裏生出狂喜,卻驚訝地睜大雙眼。
“什麼?你們離婚了......”
“是不是因為我,我可以替你和慕挽星解釋的。”夏嫣兒臉上全是擔憂。
楚雲深看向遠處的燈火,神色冷淡。
“不關你的事。”
夏嫣兒心頭動了動,往前坐了一點,“雲深,你跟慕挽星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昨天我們在醫院分開以後,我在靖安大廈碰到她,她急匆匆的見了一個男人,他們兩個動作挺親密的......”
楚雲深終於轉頭,他知道夏嫣兒是什麼意思。
卻沒有往那些方麵想,不是他對自己太自信,是他太清楚慕挽星的性子。
她是那樣偏執又絕對的一個人。
這幾年慕挽星在外麵活動,有不少人知道他們夫妻間關係緊張,朝她示好,甚至許諾利益、情感上的慷慨。
慕挽星從來都是直接了當的拒絕,感情是她生命裏最重要的一環。
她是一個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的人,她的人生沒有妥協,更沒有退路。
楚雲深就是她的南牆。
可是她是去見誰?
夏嫣兒從他臉上什麼情緒都看不出來,卻隱隱不安,小聲說:“可能是我看錯了也說不定,雲深你不要亂想。”
楚雲深卻身子後傾,靠在椅背上,“我們出來吃飯,別提她。”
夏嫣兒吐了吐舌頭,嗔道:“都是我不好,約你出來吃飯,盡說這些了,你離婚了我們該慶祝一下才對。”
她端起桌子上的香檳,“雲深,恭喜你,以後你就是自由身,她再也不能勉強你了。”
楚雲深舉杯跟她碰了碰,將金色的酒液一飲而盡。
看他喝的那麼痛快,夏嫣兒眼裏快速地劃過一抹暗光,又將酒杯替他滿上。
微涼的夜,喝點酒的感覺很好,涼意裹挾著氤氳的酒熱,一杯接一杯的下肚,讓人仿佛身處雲端,不知不覺就喝了很多。
一頓飯吃到了很晚,楚雲深覺得腦子都已經昏沉沉的,抬腕看了眼時間,將近淩晨。
“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慕挽星說過讓他每天都得回家的。
再不回去,她又改擺臉色了。
不對,她明明已經搬走了,他為什麼還要遵守她的那些約定。
“我為什麼要回去,我偏要看她要怎麼跟我鬧。”
夏嫣兒一直都在看著他,聽到他的喃喃自語,看著那張俊逸非常的臉,因為醉意眼神已經不能聚攏,心裏的那個念頭無限放大。
坐到他身邊,抽走他手上的酒杯。
“雲深,你想回去就回去,不回去在這裏休息也可以,樓上就有客房,反正你已經離婚了。”
“離婚?”楚雲深腦袋靠在椅背上,歪向一側,“她憑什麼要結婚就結婚,要離婚我就得配合......”
從夏嫣兒的角度看過去,現在他竟帶著幾分落寞,難道他真的愛上了慕挽星。
不行,她絕對不允許。
她已經沒有退路,不能再失去楚雲深,她必須要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