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棗花還不知道江小江要做什麼,但當江小江趁她不注意,直接把她的袖子扯上去,露出藕白手臂的時候,她的臉蛋一下沒了血色,瞬間變得蒼白。
“小江,別這樣,不要……”棗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然而江小江抓著她腕子的手卻跟鐵鉗一般,任由她如何掙紮,也逃不開江小江的禁錮。
在回來的路上,江小江已經想起棗花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不舒服了。
記得自己剛回村的時候,他有一次在不經意間看到棗花的胳膊好像是被人燙傷過,而今天之所以見到鐲子那麼害怕,估計就是怕撩起袖子被人看到胳膊上的疤痕,所以小江回來之後才會連忙趕製出祛疤的潤膚膏,連夜給棗花送過來。
潤膚膏是按照林清源傳授給江小江醫術上的古方煉製的,選用的藥材也都是薑英派人送來的珍貴藥材,再加上江小江的悉心調製,帶著異香的藥膏會有什麼樣的藥效自不必說。
沒有理會棗花的掙紮,江小江把手指上的藥膏輕輕地塗抹在棗花的手臂上,昏暗的月光下,江小江無法看清棗花胳膊上得傷疤是什麼樣的,但手指上傳來的褶皺感,卻讓江小江清楚的知道棗花的手臂到底受了多重的傷。
“棗花,對不起,你胳膊上的傷我早該想著治好的,都怪我把這事忘了。”江小江替棗花抹好藥膏,又輕輕地把袖子放下,卻沒有鬆開抓著棗花的手。剛剛碰觸棗花手臂的感覺讓江小江心痛不已,自己想盡辦法讓棗花體會到女人該有的幸福,卻偏偏忘記了棗花本身所經曆的傷痛有沒有被撫平,他覺得自己對棗花的關心還是太少了。
當江小江掀起自己袖子的那刻,棗花心裏的那道傷疤也再次被揭開。一件件不堪回首的往事像過電影似得,瞬間在棗花的腦海裏不斷的循環播放,棗花咬著下嘴唇,強忍著讓自己不出聲,但豆大的淚珠卻跟不要錢似得,劈裏啪啦地往下掉,打在不滿傷疤的手臂上,也打在江小江抓著自己的手背上。
棗花手臂上的傷疤是當初王大發猥褻她,她拚死反抗留下的,雖然之後江小江的出現趕跑了王家,讓自己過上了好日子,但每一次棗花看到自己手臂上的這些煙疤,她都會莫名地打顫,莫名的害怕。
“是我弄疼你了嗎?”棗花的眼淚,讓江小江有些無所適從,以為自己粗魯的舉動,傷害到了棗花。
然而下一秒,棗花卻往前一靠,整個人撲到了江小江的懷裏。
“小江,謝謝你。”棗花的雙手緊緊抱住江小江寬闊的後背,腦袋也貼在江小江的肩膀上,言語之中盡是感動。
一瓶小小的潤膚膏,就算是再如何珍貴,也遠達不到讓棗花如此動容的地步,她之所以如此動情,是因為江小江盡心盡力的為她做的每一件事。
棗花的心早就在兩人第一次旖旎的時候,便完全交給江小江了,她為自己能夠苦盡甘來而開心,然而曾經受過的苦痛傷痕,卻一直橫亙在她的心頭,永遠都難以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