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爺的病不太樂觀,我現在隻能暫時用老山參片為他吊著氣,老爺臥病在床那麼多年,身體虛弱,已經不適合用西醫的方式為他做手術,至於中醫的猛藥雖可讓老爺度過眼下的難關,可我卻擔心損了心脈,以後老爺的身體恐怕要比之前還糟,若是再出現眼下的情況,怕是更棘手……”
站在寧月身邊的,正是老管家李叔口中所說的呂醫生,此時的他正跟寧月說著寧震天的病情,他在寧震天身邊幾十載,老爺子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樣的狀況,他比誰都清楚。
髒器勞損,心血不足,寧震天的身體如今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這是生死輪回的天道,即便是大羅金仙下凡,恐怕也不能逆天而行。呂西田很相信自己的醫術,但如今寧震天的身體狀況已是如此,他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寧月一直在認真地聽著呂醫生說話,爺爺能挺到今天,全靠呂醫生。呂醫生的話她聽懂了,知道爺爺的確是大限將至,但她卻不願接受這個事實,她更無法想象,沒了爺爺,自己還能不能再堅持下去。“呂醫生,無論如何也……”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話還沒說完的寧月注意到了走廊轉角處出現的三個人,那個熟悉的挺拔身影夢幻般地顯現在她的麵前。
一瞬間,話說到一半的寧月愣住了,她的時空好像憑空消失了幾秒,下一刻,寧月偽裝出來的冷靜堅強出現了裂痕。
“小江,你怎麼來了?”越過麵前的呂西田,寧月帶著些許的激動,開口說道。
江小江的突然出現,是寧月沒有想到的。之前江小江主動提出為爺爺看病,寧月違心的拒絕,雖然有遺憾,但她卻沒有後悔。寧家的危機,還有對江小江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寧月做出了痛苦的選擇。
寧月作為寧家的掌門人,寧家的風雨理應由她自己獨自麵對,她不想把江小江牽扯進來。
然而,江小江還是來了。
“你明知道老人的身體羸弱,卻依舊用山參這種陽氣極烈的藥材吊命,你確定是在救老爺子,不是害他?”寧月的話,江小江沒有應答,反倒是還未轉過走廊拐角時聽到的呂醫生的救治手段,讓江小江覺得不太妥當,當下便出言,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呂西田這會正跟寧月說話,見到寧月愣神,心裏已是多了些許的想法,這會又在背後突然聽到有人對他的醫治辦法產生異議,不禁讓他變了臉色,轉過身,麵帶寒霜地問道,“你是誰,有什麼資格質疑我?”
在世上,總有那麼一些人,沉浸在自己的領域之中,學癡嗜書如命,酒癡愛酒一生,他們用畢生的精力經營著自己的最愛,執著倔強的確是常人無法理解的。呂西田從小學醫,中醫西醫皆有涉獵,對各種疑難雜症也頗有研究,是個不折不扣的醫癡。
多年的學識積累,讓呂西田成為了醫學界的權威。也正是因為他有著淵博的學問,才會對自己做出的診斷結論深信不已。
在他的領域,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產生一絲一毫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