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江餘光瞟向身後,勾了勾嘴角,沒做停留直接去了藥田。
“終於等到,上!”
鄉下沒有路燈,隻有根叔拉過進守藥田茅屋裏的低瓦燈泡在二十小時亮著,不過今天頭頂月很明。
一聲故意壓著聲音的狠厲聲從江小江背後傳來,緊接著,四個人左右兩側包抄過來,把江小江保衛其中。
早在嚓嚓的腳步聲響起的同時,江小江已經定住腳步,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氣定神閑。
“江村長,有人說俺鐵柱打不過你?”
眼前這張臉江小江很熟悉,連番兩次拎著柴刀帶人找上門的棒槌溝黑熊,渾身肌肉塊,站著比他還要高出一頭。
此時鐵柱身上的蠻橫氣一覽無餘,他手裏照舊拎著那把柴刀,隔著兩步遠站在江小江正對麵,柴刀指著江小江的鼻子,茅屋裏的燈光勉強照過來,閃出柴刀刃雪白鋒利的冷光。
“我以為是誰,”江小江勾勾嘴角,平視著眼前壯漢,從口袋裏摸出煙點上抽了一口,抬頭看了看月光,低頭時眼神又在鐵柱帶來的這三個人身上劃過:“你也認為自己打不過我,如果信心十足,也不會帶這三個人來給你助陣。”
黑鐵柱臉上閃過一絲被說中的窘迫,但很快就挺起胸膛。
“老子聽說你有種很厲害的繡花針,娘們兒玩的東西,還能當武器?”黑鐵柱表示不屑,“五伯說我動不了你,我就不信!”
“你支書比你聰明。”
江小江話音剛落,黑鐵柱麵色陰沉,舉起手裏雪亮的柴刀朝著江小江的肩頭斜劈下來。
這柴刀有五六斤重,本身的重量加上黑鐵柱臂膀的力道,一旦被砍重輕則肩頭砍裂血流成河,重則肩臂分家落個獨臂的下場,即便是江小江,也被這鋒利柴刀破空而下的力道驚的微微有些動容。
這時候一道聲音由遠而近,:“黑鐵柱,就你那破身手,還想幹過我大哥?”
黑鐵柱這一劈本身用了五成力道,現如今這忽如起來的一聲,迫使他下意識停手,把柴刀頓在空中抬頭去看聲音來源,眉眼見不由得多了幾分凶狠:“是哪個混蛋!”
“我是你石頭爺爺!”
隨著聲音逐漸接近,穿著青色汗衫的周石已經走到了切近。
“是你個混蛋?”鐵柱上次和周石打的不分伯仲,正想找機會好好跟他打一場,沒想到這小子就找上門來了。正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這話來形容現在的周石再貼切不過。
周石抱著膀子瞪了鐵柱一眼:“混蛋說誰?”
“混蛋說你!”鐵柱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想都沒想,直接怒道。
“沒想到你還挺實在。”周石嘿嘿一笑走到江小江的身旁道:“大哥你說的對,有時候動手不如動嘴。”
這是他跟著江小江這麼學到的唯一一句會嗆人的話,平時都用不上,沒想到這次居然歐用上了。
鐵柱發現自己被譏諷,怒氣值已經爆表,此時握著砍柴刀的手都在顫抖,恨不得馬上衝上去砍了周石,但他清楚自己的目標,他是來找江小江的,所以隻對棒槌溝的幾個人使了使眼色。